更新时间:20-04-06
匈奴人马再次奔赴定襄城,沿途收拢败军方知昨天夜里晋军兵力也是不多,匈奴虽然折损了不少人马,却也杀得不少的晋军。匈奴援军主帅刘铜闻言暗自冷笑,坐赵染的笑话,赵染却是羞愧万分,恨不得一头扎在地里面。
若非此处起火加上浓烟阻碍视线,让自己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以自己的兵力就算居于劣势也可以获得最后的胜利。同样是损兵折将的结果,显然战胜晋军还能够将功补过。
那定襄城晋军不多,说不定到时候已经是空城一座了!只恨当时心慌意乱,未能出晋人所玩弄的把戏啊……
随着不断完善的情报,昨夜晋军的战术也逐渐的清晰,匈奴骑兵营后的那支晋军才是致命的杀手,尤其是在乱军之中一箭射杀延忝德的晋将,更是列入了匈奴人必杀的名单之一。
假如有延忝德的镇定指挥,昨夜之战恐怕也轮不到赵染做出撤退的选择。
残留的匈奴营帐仍在原地,延忝德的首级却是高高挑在了定襄城头的大旗之上。不论匈奴人马之中的派系之分,到自家族中精英的头颅被挂在晋城上,四千匈奴步兵,一千四百名匈奴铁骑都是激动异常!
刘铜一脸阴沉之色道:“有劳赵将军前去讨要延忝德的人头,也好让死者有个全尸才是。”
两国交锋势如水火,晋人用这延忝德的首级耀武扬威,正是有用处的时候,赵染如何去做交涉?只是群情激奋之下,无数眼睛瞬间盯着赵染,根本容不得赵染说出一个不字。
赵染也是机灵之辈,当下唯有强咽苦果道:“容末将前去讨要!”这句话一旦说出,便是等于向那刘铜低头,可若不低下这个头,自己在军中的威望便是一落千丈!
纵马来到城下,赵染清了清嗓子高声叫道:“汉人听着,那旗杆上的首级乃是我族大将延忝德之头,两邦交战不可殃及死者,快快将头颅送还也好让死者入土为安!”
见赵染有心想硬气一点,却担心惹怒了汉人,有心哀求又怕被匈奴人马小瞧的样子,刘铜不由得心中笑开了花。沿途已然搞清楚了定襄城的晋军部署,加上昨夜的人马也不过是三千余人的样子罢了。
而自己带来的匈奴步卒却是有四千之众,依照常理攻城必败。可这四千匈奴步兵都是刘钦麾下的精锐士卒,往日作战以一敌十也不夸张,攻陷这样一座城池不在话下!
更兼赵染带着千余骑协助自己攻城,却是被自己压制,就算破城功劳也是自己的,何乐而不为?
城上的晋军严阵以待,却是没有想到匈奴人先会讨要那匈奴将领延忝德首级。当下也不理会城下翻来覆去喊话的赵染,自有兵将前去通知定襄守将桓宣。
来到了城头往下一,那赵染一脸焦急的仰头喊个不停。桓宣见状微微讶异,抬头了远方那匈奴军队中的主将,似乎若有所悟了。
“这不是赵染将军么!”桓宣向城下回应道。
赵染骑马在城下往来盘旋,久久无人答复早已心急如焚,如今见有人搭话,连忙叫道:“正是赵染!敢问阁下何人!”
桓宣心中暗笑,口中却是回应道:“放箭!!”
一声厉喝之,城头百余张硬弩齐射而下!晋国与匈奴何止是是势头水火,简直是不死不休的态势,桓宣可没有心情与蛮夷之辈讲什么道理。
冷不防竟是如此待遇,赵染急忙挥动兵器拨拦箭矢,奋力拍马向自家阵中撤去。无奈自己在城下转悠多时,早已离得太近,那百张强弩尽射一人,纵然你如何遮拦,也是拦不住……
身上的箭矢一支一支的增加,赵染仍在挥动自己的兵刃,奋力打马向回奔驰。只是战马也是中了无数箭矢,转过马头不过跑了几步便没了气力扑在地上。赵染唯有跟随战马扑跌在地,恐惧无助的眼神着匈奴兵将高举盾牌奋力冲来营救自己,那刘铜更是一脸火急火燎的神情。
无奈远水不解近火,待匈奴兵将赶到时,那赵染早已躺在一动不动,连人带马被射成了刺猬!
“蛮夷之辈犯我国境,便是这般下场!”城头上桓宣肃穆断喝,戟指城下的匈奴大军。
城头上箭如雨落奋力射杀匈奴人马,匈奴步骑仓皇之中上前抢救,根本没什么准备,此刻呼啦一下子聚集在城下,进不能攻城,退却是麻烦。被晋军箭矢好阵射杀,在地上留下了四五百尸首后终于撤出了晋人的射程。
想不到竟然有匈奴将领前来送死,定襄城头欢呼雷动,不费力气的便射杀了数百蛮夷,可谓是挫敌锐气,一场小胜了!
桓宣回顾左右到:“塞外若只是此等蠢辈,我等恢复国土当有希望,此战削减蛮夷锐气,祖士稚之策必能成功!”
气急败坏的退到对方射程之外,着那地上的五六百尸首刘铜顿感头晕目眩,恨得咬牙启齿指着定襄城头便是叽里咕噜的破口大骂!离着本就是远,说的又是匈奴的语言,汉人听不清不说,就是听得清楚也是不明其意。
谁也没想到此间的汉人根本不合规矩,上来便是射杀匈奴派去交涉的赵染。虽说两国交战,但战场上还是有成文以及不成文的规矩需要双方遵守的。自己让赵染前去交涉,不过是为了站在赵染头上,从此奠定自己的地位而已。
折杀赵染的势头才是刘铜的目的,只要能够稳稳骑在赵染头上就够了,可不是让赵染前去送死。若是知道晋军如此绝情,以赵染的个性就算是在自家兵将之前也是不肯送命的……
眼下倒是好了,这赵染的风头可谓出尽了,再也没有与自己争宠的机会。可亲手断送了赵染的性命,哪怕是因为晋人的意外之举,这罪名也并非刘铜能够承担得起的。
要知道此番塞外联军大举南下,各族各部都是空前的团结,凡是心怀叵测不肯卖命的家伙,在剧阳城外都已经领教了匈奴大单于刘渊的手段。如今他族还在老老实实的遵守指令,刘铜身为匈奴族之人却是如此针对本族同胞,这事情的后果可想而知啊……
眼见大军锐气已失刘铜唯有退兵安营以求来日再战,多少也要让将士们恢复士气,同时记得耻辱才有雪耻的决心与动力。为了防备前车之鉴在此遭到晋人的突袭,此番斥候的密集程度与覆盖的范围几乎遍布了方圆数十里!
想偷袭匈奴大营,绝非易事!
此时的祖逖带着二百余骑人马潜伏在匈奴大军的后方,说是后方并非是匈奴大营的后方,而是远在从九原奔赴定襄的官路上。祖逖这一路二百余骑所在的地点,早已超出了匈奴大军的侦查范围,因为从最初开始祖逖的目标便不是匈奴援军。
而是粮草!
匈奴铁骑在数日前来到定襄城下安营,那骑士随身携带的也不过是几天的口粮罢了,而营中囤积的辎重大部分是四处搜集而来的稻草等等。人有口粮就够了,战马却是需要统一的圈养以及草料喂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