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剪拍了自己嘴巴一下，心痛到无法呼吸。

“老先生别激动，那本书虽然没有了，但是上面的图案很好看，我全都记在了脑子里。”沈秀在张九剪痛苦的时候，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你全都记下来了？”张九剪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一双眼睛满含希冀地望向沈秀。

沈秀在张九剪期待的眼神中肯定地点头，他拿起一沓纸放在沈秀面前。“谢天谢地！你记得就好，你记得就好，你快都画出来。”

他等了半天，沈秀也没拿起笔。“你为什么不画？”

沈秀眨着一双眼睛看着张九剪，一句话也不说。

这不是个普通的孩子。

张九剪在沈秀的眼睛里看到了狡黠，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满意地叹了一口气。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跟裁缝这行有缘，不嫌弃的话我收你做徒弟如何？”

终于等到了你！

收到张九剪抛出的橄榄枝，沈秀非常高兴。她深吸一口气，规规矩矩给张九剪鞠了个躬。

“师父，我的名字是沈秀，华云村沈家人。赶明您挑个时间，我上门拜师。”

“欸，我的好徒弟。”

沈秀一开口就喊师父，接着坦荡地自曝门楣，这些都让张九剪心情很好，他拉着沈秀就要往自家走。“赶的好不是赶的巧，就今天吧，我现在就领你到我家。”

他做衣裳就以风格多变著称，做人也是不拘小节，非常随意。但拜师学艺这件事非常重要，拜师仪式是必须有的。

“师父别急，我今天跟我妈一直进的城，走之前我得给她说一声。”

张九剪一拍脑门，催促沈秀快去找妈妈。“哎哟，我也是高兴糊涂了，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一个人来？快去找你妈妈说一声，师父在这里等你。”

沈秀跑到布料区找到了何娟，她正在看一匹红色的布料。

“秀儿你跑哪去了，妈找你半天了都没找到。你快过来看看，我觉得你穿这个料子肯定好看！”

“妈，你看着买就行，我出去有点事，回头我们在惠城门口铁叔那边集合。”

“你去哪啊？别乱跑。”何娟看着沈秀跑走的身影，还没追两步，沈秀已经不见了身影。

张九剪看着红红火火跑过来的女孩，不自觉地开玩笑想吓她。“你就这么跟我走了不怕我是拍花子啊？”

“不怕，我觉得师父你是个好人。”沈秀翘起嘴角。

“这孩子真会说话！”张九剪现在是越看自己新收的徒弟是越满意。

他家就在供销社附近没多远，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沈秀跟着张九剪走了个两进的院子，就被他指着一张画说是祖师爷。

“你师娘现在在学校教课，你还有个一个师兄一个师姐，也都在学校读书呢。我们这一门可是有师门传承的，你对着祖师爷磕三个响头，就算入了我的门下，”

张九剪三言两语介绍完情况后，就往沈秀手里塞了一把香。

“师祖在上，徒孙沈秀给你上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