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追兵,鬼母噌的一下就消失在广场之中,而思远则不慌不忙的扛着贞德推开一切过来的阻挠的人群。那些刀枪剑戟就压根没有能近他身的,反正就跟开了无敌似的,连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
不过最后思远也觉得这避金决有点太招摇了。现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多少低调点还是比较好的……所以思远索性也就撤了,只不过肩膀上的那个姑娘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全程没说过一句话……
来到和鬼母约好的地方,其实也不算是约好了,毕竟都不熟地图,反正就一路往南走,鬼知道走了多久才看到了一条河,看见鬼母的时候她正在河边挖洞。样子看上去很傻。
把贞德放下来,思远走到鬼母身边看着她正把手往一个洞里伸。表情专注。所以忍不住问道:“你这是……玩什么呢?”
“我刚才看到一只耗子,最少得有一斤重了。我把它赶到这洞里来了,掏出来等会请你吃烤耗子。”鬼母继续摸索着:“看什么啊,帮忙!”
“帮忙?”
“生火!”
思远情不自禁的白了她一眼,伸手的指着河边的一个略干燥的空地啪嗒一声打了个响指,幽幽火焰就这样突兀的冒了出来,灼灼燃烧。
“你行啊,离了法术活不下去了啊?”鬼母撇撇嘴,从洞里把手拿出来,手上真的抓着一只跟猫似的耗子,起步都得一斤三两左右。
“这……不是……”思远咳嗽了一声,盯着那耗子油亮的小眼睛:“你不怕?”
“小时候家里穷,一到夏天,我父亲就会带着我们兄妹三个上山抓田鼠。”鬼母的表情里充满了回味:“那大概是……此生我最快乐的时光了。”
“罗敷。”思远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我也陪你去抓田鼠。”
“你是吃撑了吧?谁稀罕抓那个,要不是现在被困在这无聊,我才懒得动手呢。”
“行……你赢了。”
说完,他回头看了看坐在河滩上不动弹的贞德,悄声对鬼母说:“你去给看看,咱们这乱也捣了,事也惹了……别救回来的是一傻子。”
“那你烤耗子。”鬼母把大老鼠往思远手里一塞:“别让它给咬着了。”
思远没忙着料理这只大耗子,只是站在一边看着鬼母,不过说来也奇怪,不管鬼母跟这个贞德怎么说,贞德就是不开口,眼神里灰扑扑的没有一丁点精气神儿,脸色也非常苍白。但不得不说,按照未来的审美观来看,这个女孩还真的是个漂亮姑娘,只不过怎么看都不像是传说里那个十六岁就能带兵打仗的女中豪杰。
“有问题。”鬼母仰起头看着思远:“这姑娘有问题。”
思远摸着下巴答非所问:“哎。你说……咱俩要是现在去中国的话,能不能找见你和梦鳞?”
“还能找见小白龙呢。”鬼母笑着摇摇头,轻轻的捏住贞德的下巴掰开了她的嘴:“哼!果然是这样。”
“怎么了?”
“舌头被割掉了。”鬼母松开手:“我就觉得离奇。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带兵打仗什么的,太不可靠了。看来这所谓的圣女贞德是帮人背了黑锅。”
思远点点头:“在这的话……我没什么顾虑了。活死人肉白骨我办不到,可这种断肢再生可是小菜一碟。”
“那你就快一点!”
“好叻!”
思远把大耗子用破衣服一包,顺手塞进怀里,然后走上前给贞德施展法术来让她的肌体恢复正常。可就在他成功的那一瞬间,之前的白光再次出现,他和鬼母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陡然失去了那么片刻的意识。
而当他们再次恢复正常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正坐在那粉红色的庄园别墅的大厅之中,周围沾满了穿西装打领带的黑衣人。还有……
“好久不见啊,但丁大叔。”
思远笑着朝但丁打招呼,但没想到但丁的脸色却是相当难看,看着思远时候眼角的肌肉都在一抽一抽的。
“大中华区特案组特别行动专员齐思远到此一游是吧。”
但丁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对思远说道:“游的还愉快吧?”
“啊?什么?什么什么?”
思远心中顿时咯噔一声,但本着活着就得靠演技的宗旨,他决定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呢。”
但丁也懒得跟这家伙胡搅蛮缠,这次的事情着实是大条了,他指着地板:“齐思远,你知道下面是什么地方吗?”
“啊?什么什么地方啊?”
“下面是……哎呦我的妈呀。”但丁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那下面是整个欧洲的历史啊……”
“啊?”
“啊?你现在给我啊?”但丁撑着额头:“九百年,九百年啊。一千二百个志愿者,心甘情愿用自己的灵魂守护下面的英灵殿堂。被你到此一游!到此一游就罢了,你还给我毁了他们的躯体。现在好了……尘归尘土归土,什么都没了。”
“啊???”
“不要啊了!你刚刚发生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但丁叹了口气,浑身瘫软在了沙发上,扭头对旁边一个戴着兜帽的人说道:“你过来一下。”
那人慢慢的走到他旁边,转过身面向思远,轻轻摘下帽子。思远一看,当时血压就高了,这个人……不就是自己刚才救下的贞德……吗?
“你们走的太急。我没有机会道谢。”她用金色的眼睛看着思远:“我等你们,等了六百年。”
“啊?”
“还啊?”但丁也是哭笑不得。瘫软在椅子上:“中国有句古话,叫祖宗不可欺。你现在让我怎么跟我的祖宗交代?下面!就是下面,被你装修成了一间溜冰场你知道吗?那地面平整的,嘿,比水泥砌的还平整,真行啊。”
“那个……那个……”思远也感觉自己这次干的有点问题,不好意思的说:“我……我赔……”
“赔?你拿什么赔,我就问你,你用什么赔。一千二百个英灵,被你超度了,整个欧洲的历史被你抹掉了。合辙,弄了半天,这世界历史是被你小子改变的啊?”
“啊?”
“贞德,解释给他听。”
贞德笑了笑,走上前:“对不起,我应该是一个死人了,但是因为你们,我活了下来。而且我不知道你使用了什么方法,我不再衰老。于是……我创造了巴黎公社,主导了共产国际还有……”
“等……等等!”思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别告诉我……我老家开国那几位爷……”
“没错,都是我的学生。”
“我的妈呀……”
思远整个人都不好了,靠在沙发上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曾经听说过那些改变历史的人,但他从没想过自己只是玩心大起干的一件劫法场的小事却早就了现在这样的……
“蝴蝶效应,你知道吗?”但丁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你今天在这触发了灵魂神殿,我都他妈不知道原来这事是你干的!我二十五年前认识贞德的,她告诉我有两个人当年救了他,使用的是东方法术。我当时就觉得应该是当年哪个高手云游到了那边顺道救了她一名,我是真没想到……这他妈也行!”
“那现在……”
“现在?现在还能怎么样,我得去告状。这事我兜不住,让你们老王来处理。”但丁叹了口气:“这几天你们就别动弹了,老实的等着处理结果。贞德会留下来,你们最好小心一点,别再给我捅出什么篓子了。”
“好的。”思远自然是忙不迭的点头,扭头看了一眼鬼母,发现她正在壁炉旁边吹着口哨烤着玉米,似乎好像完全没她的事一样。
看着但丁走出去,思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而贞德则坐在了他的对面:“没想到,历史真的会因为人为的因素而改变。”
思远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这个金色眼睛的女人,看着看着就滑到了她胸上:“当时……你还是个小姑娘,现在都长这么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