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针原本平静的心,就仿佛丢下了一颗石子泛起涟漪波澜,他并不看好孙岳青口中的璞玉,脑子里也总是刚才那道很熟悉的身影。
“是他?可三年前他就死了,会不会老眼昏花看错了,只是一个背影极其相似的人?”
宋一针心里面低吟着,觉得是自己看花了眼,一个坟头都长草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活着,刚才那道背影一定是很相似的人,不可能是那个已死之人。
平复内心的波澜,宋一针被孙雅莉挽着手臂走入后堂,孙岳青紧随其后,亲耳听闻被拒绝的李峰润心中一阵失落,一转身猛见罗铮就在身后,顿时吓得一大跳。
“你特妈是不是有病啊,莫名其妙的站在我身后。”被惊吓到的李峰润忍不住恼怒骂着。
罗铮没生气,反而微微笑地说道:“李哥,跟你商量个事情呗,你现在是药堂主管,能不能安排我到后堂去,万一这宋教授见我天资聪慧,一见如故地收我为徒……”
罗铮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气不打一处来的李峰润立马想也不想地大吼:“就你,做梦吧,今天你去仓库给我切药,中饭之前不准出来。”
“哦!”
一脸不情愿的罗铮,心里面却生怕这李峰润会反悔似的,转过身连忙往仓库去。
望着罗铮远去的背影,李峰润心里面哼哼着:“宋教授连我这样的人才都看不上,就你这种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土鳖还想让宋教授看上?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刚才意料之外的事情,并没有让他打消将罗铮从这儿赶走的念头,孙雅莉的翻脸决绝,让深受打击的李峰润,将一切过错都推到了无辜躺枪的罗铮身上,打算另找机会,或者创造个机会。
他也并不知道,他做梦都想抱大腿的宋一针,罗铮却恨不得避而不见,他不止认识宋一针,而且还很熟,哪怕这三年来他成熟很多,样子也有一些变化,可他相信,宋一针一定能认出他的真实身份——
现如今改名罗铮的他,便是三年前那个所有人眼中死了却还自在活着的人。
至于当年他被诬陷的事情究竟已经过去,还是没有淡忘,对此罗铮不敢赌,也不敢去赌,活着不易,重获修为更加不易,而这三年来,一直带着面具,到现在都脱不下来的他,最怕遇见熟人。
宋一针并没有在太医堂待很久,但在江州恐怕会待上一段时间。
平日里一般都在太医堂坐镇的孙岳青,带着孙女亲自送宋一针离去,三个人前脚刚走前往边上的地下停车库,后脚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搀扶着一位快六十的大妈走进了太医堂。
“医生!医生!”
“什么事情!”李峰润连忙应声上去。
男人搀扶有气无力的大妈坐好,连忙开口:“我妈这几天人有些不舒服,时而心有些绞疼,说让她去大医院又怕花钱,今天我休息就把她硬拉到你们这,麻烦给看一看哈。”
“来,把左手给我把脉,待会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李峰润一副很熟练的样子,根据自己所学的知识与经验积累,以及孙岳青的指点教导进行整段。
这时候,抓药的柜台有一味要没了,立马打电话到仓库拿药,正在切药的罗铮,接到电话心略有不安地拿着柜台缺少的药来到药堂。
左顾右看,还小心翼翼模样就跟做贼一样,见药堂没有宋一针的身影,把药递给抓药的柜台负责人,顺口问了句:“英姐,刚才来的那位宋教授呢?”
“人走了,孙医师带着他孙女亲自送人去那边的地下车库。”
罗铮松了口气,不远处的李峰润听到这话,误以为罗铮想要追去见那宋教授,立马像模像样地高喝:“罗铮,你去消毒过的银针拿来,我要给这位病患推针活血,你也趁机好好学学,别整天就知道抓药配药。”
拿着消毒过的银针,罗铮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大妈,伸手一摸脉象,刚皱着眉头有些确定这大妈的病情,边上见状的李峰润立马用力一拍罗铮的手背。
“装什么装,你一个配药的还懂得中医最难的把脉?赶紧把银针给我,站在一边多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