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夏见此连忙扶住曼殊母亲,苦笑道:“大姐,你身子虚,就不要来这套了,我这也只是尽了点绵薄之力,你不用下跪的,我可承受不起。”心里想着曼殊一定是向她母亲学来的这套,动不动就下跪,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恩公的大恩大德我和曼殊无以为报,除了磕几个头就没什么回报给恩公。”曼殊母亲愧疚的对王夏说道。
“大姐,我帮助你们又不是为了回报,你和曼殊不用回报我什么,只要好好生活就好,还有我姓王,叫王夏,你直接叫我名字吧,恩公还是免了。”王夏说道,他又不是古人,接受不了恩公这个叫法。
“那怎么行,岂敢直呼恩公的名字,既然恩公不喜欢这个称号,那我就叫您王先生吧。”曼殊母亲说道。
王夏点了点头,王先生就王先生吧,总比恩公听着顺耳,于是王夏和曼殊母亲聊起了她的病情。
“唉,我从小身子骨就弱,经常感冒发烧,自从生了曼殊后身子就更虚弱了,疾病也不断的缠身。其实我身子弱也没事,就是拖累了曼殊,这孩子可怜,生下来就哭不出声,最后又检查出听力也有问题,当时可把我心疼的。”曼殊母亲温柔的摸着曼殊的头说道,目光尽带怜惜。
曼殊安静的坐在自己母亲身边,双手紧紧的握住母亲的手,好似能给母亲带来力量一样。
“曼殊小的时候不懂事还好,不会理会别人异样的目光,但随着她渐渐长大,曼殊明白了自己与他人的不同,她能看见别人嘴巴一直动却听不到声音,自己也发不出声音,他人异样的眼光让她很自卑。尤其是我和曼殊他爸离婚后,曼殊又要肩负起照顾我的责任,经常出去乞讨,我这个做母亲的很自责,不仅不能带给曼殊快乐,还要曼殊养活我自己,曼殊前世是遭了什么罪才摊上我这个母亲,她还这么小,本该享受父母之爱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成长的,现在却活的比大人还要累。”曼殊母亲说着说着就小声的抽泣了起来,曼殊见自己母亲哭了,连忙慌张的为母亲擦眼泪,还一个劲的比划着是不是自己惹她生气了,让她不要哭。
王夏听到曼殊母亲的话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曼殊确实很可怜,可怜到让人疼惜,她还这么小,却要忍受着他人异样的目光乞讨养活母亲养活自己。曼殊同样也很坚强,为了母亲她能忍受一切白眼与嘲笑,她,是伟大的。
“这些年来我曾动过自杀的念头,这样就不会拖累曼殊了,可是我不舍得,不舍得离曼殊而去让曼殊独自一人忍受着世界的悲凉,心里想着,哪怕生活的再艰辛不是还有女儿陪伴吗。”曼殊母亲把这些年压制心里的话全都对王夏说着,而王夏也安静的聆听着,曼殊母亲太压抑了,她需要发泄心里的压抑。
足足两个小时,曼殊母亲都和王夏叨扰着,她很久没向一个人阐述自己的心里事了,在吐出心里的压抑后,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聆听着曼殊母亲的话,王夏心里很感慨,这对母女真是可怜,也亏得曼殊能成长到现在的乐观、阳光,估计是她母亲带给她的动力吧,而曼殊母亲也因为曼殊带来的动力坚强的活下去,现在曼殊是支撑她活着的唯一信念。
“王先生,谢谢您能听我讲了这么多的废话,耽搁了您的宝贵时间,真是抱歉了。”曼殊母亲感激而又歉意的对王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