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珩勾缠着她的舌,又凶又狠的吻着。
一想到被他耍了一晚上,更令她心中大为愤怒的是他说不定还有别的事隐瞒着她。她瞬间不受控制的挣扎起来。
她的挣扎反而让男人吻得越发的凶和猛。
心中的情绪累积到极限,她直接咬他。
“咝……”他停下来舔着被她咬破的唇片,有丝狂野的性感:“媛媛,爱之深责之切,你爱上我了,不然你不会这么生气,不是吗?”
“谁给你的自信让你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别忘了,我爱的人是薄……”
她的声音彻底被男人夺走,她除了睁大眼睛看着他眼中令人战栗的侵略感,身体被他牢牢钳制住。
足有十分钟的热吻。
她发不出声音。动不了分毫,被迫任他予以予求。
胸腔里的空气也像被他尽数夺走,当被他放开后,她头晕目眩,敏感的耳垂被咬了一口,“媛媛。”温柔与决狠并存的嗓音徐徐吐出气旋:“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是你答应我让我追求你的,你不许说话不算数,不然我就把给你的自由收回。”
呵呵,看来终于原形毕露了。
她喉咙里压着喘气。冷冰冰的看着他:“靳珩,我不是媛媛,就算你叫了这么久的媛媛,我依然不是你的媛媛,我是时初晞,我的心在薄允慎那儿,不管过去多少年,不管我去过多少个地方,经历多少事,我心里爱的人永远、有且仅有他。”
男人的瞳孔猛的收缩,盯着她好一会儿。忽然笑了:“也就是说,你骗我和你离婚,根本没打算接纳我,让我进入你的心里是吗?”
“是。”
“你的心在薄允慎那儿,不管过去多少年,不管你去过多少个地方,经历多少事,你心里爱的人永远、有且仅有他?”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更像是在确认。
“对。”她加重了语气,无形中往他身上插了一刀,“你永远也比不上。是不是很好笑?你的情敌是曾经的你自己……就好比是一个人的情敌是一个死人,就算他再强大,再无所不能,他也不能打败一个死人!”
男人的脸已经黑沉得煞人,就连前面开车的彼得都感觉到整个车厢都被冰冷住了,有种山洪欲来的灭顶之灾感。
不要啊……
这两人怎么这时候吵架啊,能不能等他把车开到目的地,下车了他们慢慢吵啊,他们这样他压力好大的,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缩小成蚂蚁……
男人额上的青筋暴跳。胸口起起伏伏的厉害,仿佛用了最大的力气在压抑胸中滔天怒火。
时初晞此时头脑很冷静,做好了准备接受他惩罚的准备。
然而她等了半天,他依旧没动。
倒是彼得把车开得像火箭,很快车子像到了地方,停了下来。
视线瞄了一眼窗外,她愣了愣,是她公寓楼下。
“靳……靳先生,到……到了。”彼得颤巍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靳珩面无表情,单手去推车门,在时初晞没有防备之际。猛的把她的小手一拽,她跌跌撞撞的被他拉下了车。
从楼下到进公寓门,花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时初晞的手被他握得很紧,她扭着手腕试了几次,换来的是他更紧的力道,她毫无办法。
他换鞋的速度很快,换完的时候她才刚刚费力地用一只手脱了靴子,他看也没看她,直接把她拖了进去。
她赤足踩在地板上仓促的跟着他的脚步,甚至因为他的粗鲁拖拽,娇嫩的脚趾猛踢到了桌角。下意识的一蹲身,后腰又撞上了墙边的柜角,脸色疼到发白变形,依然一声不吭。
就像是一个俘虏,虽狼狈,却保持着高扬的头颅。
直到她被甩进了沙发里,男人沉重如山的身躯压上来,她才用双手去推他,唇间发出尽力全力的重重喘息声。
“说话。”他抓扣住她的脸,“现在连话都不肯跟我说了吗?”
她没有理会,依旧用尽全力试图推开他的身体,脸蛋由白变得涨红。
男人无声无息的瞧着她倔强的小脸,眉头皱得厉害,轻易的拨开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覆着森气的脸凑近她:“不说话交流也行,那我们就用做的。”
她木然的双眸一下睁到最大。
靳珩掐着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口,他的舌灵巧的钻了进去,肆意攻城略地。
他的情绪有些失控,也许是被她那句“我的心里爱的人有且永远只有他一个人”给刺激到了,也许是她说的“就算你再强大,再无所不能。你也不可能打败一个死人”,点炸了他心底的最后一点希翼。
他开始顺从本心,发泄欲望。
反正她把话说成了那样,她亲口承认她在骗他,永远不会爱他,反正……对她好和不对她好,她照样不会给他什么真心。
他何必做人那么累。
男人的吻烙遍了香软细长的脖子,留下串串痕迹,那么鲜红,是他的痕迹。
他一下下的往下吻,闻着她的体香。享受着自己的成果,他早该如此的,事事迁就她的后果就是,蹬鼻子上脸。
说他今晚把她当猴耍,其实他才是被戏耍的那一个。
她骗了他……
骗了他和她离婚,领了什么该死的结婚证……
哼,真当他对她毫无办法吗?
她是他的,不管她承不承认,她这辈子只能是他的女人。
他的手将她身上的针织裙衣摆推了上去,带着力道的大手抚过细软滑腻的肌肤。
微眯的黑眸抬起观察着她的反应,发现她双眼紧闭。睫毛如蝴蝶翅膀似的扑扇个不停,发鬓处有几道亮光的痕迹。
她在哭……
脸上没有一丝异样,肩膀也没有一丝抖动,整个人在无声的哭泣……
更多的水痕淌进了鬓发间,这是一个悲痛到极点的哭泣方式。
“媛媛。”他看着她隐忍的脸色,剧烈颤抖的红唇,以及眼角的冰凉泪水,“你有这么厌恶我吗?”
她的身体紧绷僵硬,而且冰冷。
他这才留意到她躺的姿势有点奇怪,“是不是腰伤发作了?”
她睁开眼,水洗过的双眸看着他不说话。他立刻明白过来了,忙从她身上起来,大手抚上她腰部曾受伤的位置,不经思考的脱口而出:“对不起。”然后又说:“你忍着点,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
见他要来抱她,她费力的推他,终于出声道:“不要……”
“你腰伤发作非同小可,必须马上去医院。”
“你离我远点儿,我自然就不会疼。”她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恨意。
他没有受她情绪的影响,马上去打电话给医生,让对方尽快过来出诊。
挂了电话,他小心的帮她翻了身,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缓解她的腰疼,跟着俯下身,手指轻轻拨开她脸上的碎发,以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温柔宠溺的声音问:“这个姿势怎么样?要不要再换?”
她其实在他起身之后就好些了,主要是被他压得腰部受力,毕竟腰伤刚好,那部位还脆弱着呢,他那么重的身体压下来,她的腰自然吃不消。
不过这些她不想跟他说,只松开了紧咬的嘴唇,抬了下眼皮,“我跟你没什么话可说。”
他眸底泛着猩红:“没话可说?那你可以说说和我领离婚证以来,你到底是怎么把我当成薄允慎替身的,嗯?”
刚刚被他压在沙发里差点被他吃干抹净的时候,她曾告诉自己不该激怒他,眼下她又忍不住脾气:“靳珩,薄允慎不就是以前的你吗?他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是你的过去,你一直在否认他,否认他的存在。可偏偏你根本没办法抹掉他,如果你要强行抹掉也行,你自杀好了,这样你就可以杀死他,同归于尽是最壮烈和最令人钦佩的死法。
“我死了,岂不是白白便宜别的男人?”
她转开脸,“我说过了,我心里只有薄允慎,我不会再嫁人。”
“你为了他,可以终身不嫁?”他扳过她的脸。
“是,终身不嫁。”
男人没有出声。一双狭长的眸转眼深不见底。
靳珩怔然的看着她的脸好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大脑中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想。
他喉咙哑得不行:“你就这么爱他?爱到死心塌地,不惜浪费余生大好的年华?”
“在别人眼中看来,或许是。”她轻轻淡淡的笑,“但在我看来不是,我爱他,这种爱你不是他,你不会懂,你只懂掠夺,只懂喜欢的就抢,只懂不择手段,你要的向来不会在乎自己的感受,你只会自己开心就好。他不是,他会尊重我,他会做普通男人做的事,他会给我煮饭,给我很多温情的东西,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他温暖、高大、体贴、风度翩翩……”
“你说的这些有什么用?”他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暴躁的喝止她,“什么温暖、高大、体贴、风度翩翩,连一个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连一个最无聊的恶作剧都能让他倒下,温柔体贴除了让他变得软弱无能,什么也做不了。”
时初晞错愕的看着眼前阴郁的男人,他这是在说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