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时初晞听到这个字眼骤然松了口气,原来说了半天不是光请她一个人去,那就好,要不然让她一个人前往还真有点不敢。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会把缨子和秦牧一起叫回来吃饭。”
……
时初晞抱着手机,咬唇愣愣的出神。
薄允慎身上拉开浴室的门,擦着湿发出来,看她一眼,沉声问:“怎么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谁的电话?”
她眼睛动了动,“薄董夫人的。”
他唇角勾了下,浅浅的,没什么情绪。
“我还答应了她明天要和你一起去薄宅吃饭。”她揪着被角,屏住呼吸盯着他的神色,闷闷道:“我是不是有点自作主张?”
薄允慎蹙了下眉,把毛巾扔到浴室的脏衣篓里,迈开长腿过来,摘掉眼镜,大手掀开被子上床,顺势把她搂到怀里,亲了亲她的下巴,叹了口气:“没关系,你既然答应了就去,没什么大不了。”
“是不是他们一开始给你打了电话,你拒绝了,所以电话才打到我手机上?”她趴在他结实宽厚的胸口,仰起脑袋看他浅橘色灯光下无可挑剔的俊颜。
他睨她,眸中泛笑:“你总算想明白了。”
“那怎么办?”她可怜兮兮的揪住他浴袍的领口,“我已经答应了。你会不会怪我?”
“去吃顿饭也没什么,你不用紧张。”他轻描淡写的道,低头咬住她的耳朵,手掌肆无忌惮在她身上游走:“如果你担心我生气,不如用你身体补偿我?”
以往这时候她总要推打他一下,可这一次没有,她脑袋靠在他胸口安静了会儿,突然抬起头,在他反应不过来之际,纤细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主动的吻上他的唇。
男人怔了两秒,瞬间狠狠搂紧她,没有犹豫的低下头加深这个吻。
时初晞被他抱得双身发痛,但这种痛更像是一种要被他嵌进身体里,合二为一的那种感觉。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她不自觉的很喜欢,心头乱成一团,又有点害羞,更多的是想取悦这个男人,主动舔过他的薄唇。伸进去和他纠缠。
这注定是一个火花四溢,情到浓处的暧昧夜晚。
……
早上,晨曦浮动。
时初晞醒来感觉四脚又麻又酸,唇里本能的就抽了口气:“嘶——”
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明,男人近在咫尺的放大俊脸映入眼帘,他睡梦中眉头皱得很紧。
其实他不戴眼镜比戴眼镜更好看,五官更立体深邃,更有阳刚的男人味。
她动了动,伸手想抚平他紧皱的眉心,他跟着睁开眼睛。
黑眸深处聚集着一团邪冷阴寒之气,仿佛下一刻就能将她的指尖冻僵,她吓得下意识想抽回手,大手却猛的攥住她的小手。
她咽着口水看着他大清早就阴沉的脸色:“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闭上双眼,把她的手指放在薄唇前一一吻了一遍,再睁开时双眼已一片清明,嗓音有些哑,也有些疲倦:“嗯,做噩梦了。”
“你梦到什么了?”让他变了一个人,吓了她一跳。
“……以前的一点不愉快。”他神色颓懒,疲惫的回答。
她看他这样,也不忍心再问什么,猜测以前的不愉快最可能是指他父亲对朝圣集团的掌控权被剥夺,他母亲去世的打击,然后他一个人这些年一直在外流浪等等这些。
“那你松开我,我腿快被你压废了。”
“……”
难怪她醒来两条腿疼的要命,原来被他拧麻花似的压着,就这样睡了一晚上。
他低头一把掀开被子,昨晚两人做完太累了,只盖了一条薄被就睡着了,两人身上什么也没穿,他这么突然一掀,她仍是有点害羞的抓住被子往身上盖了盖。
男人把她纤细白皙的两条腿拿出来,先从小腿肚开始,放在大手里轻轻按揉:“这种力道可以吗?”
“很舒服。”
他又仔仔细细的按了一会儿:“好点了吗?”
她嘴唇嘟得老高,小声抽着气:“没有。”
他耐心替她把两条腿上上下下来回捏揉,直到她眉头渐渐舒展,这才唇角牵出几分无奈:“昨晚是你说冷的,非要我抱得紧着,不抱还生气。”
“我?”她不确定的问。
“除了你还有谁。”他静静看她:“好好想一想。”
她认真想了会,昨晚睡的迷迷糊糊的,她好象是梦到了时宅,梦到自己上一刻在时宅举办晚宴,宾客云集,卫瑾禹也来了,两人正说说笑笑,下一刻突然整个时宅变成一片荒凉的废宅,她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所有人都消失了,四面八方吹过来冷风,冻得她发抖,恐惧直往骨子里钻……
可能梦里做了这样的梦,他身上又很暖,她下意识的就非要他这么抱着。
他看她这样,宠溺的笑:“想起来了?”
她点了点头,抽回自己的腿,看着他伸手去拿眼镜的动作,不禁愣神道:“薄允慎,你不戴眼镜比戴眼镜好看,有点像超人,摘掉眼镜的时候超帅。”
他有条不紊的把眼镜戴在轮廓立体的五官上,瞬间又变成那个儒雅绅士的薄允慎,这才转头看她,低笑着捏她的脸:“超人是吗?那我以后只做你一个人的超人,只保护你一个人。”
她看他下床:“我是说真的,我看你好象近视不算太深,干嘛戴副眼镜?”
男人随手扯了浴袍松散的披在身上,闻言一只手臂撑在床铺上,俯身朝她慵懒的笑:“宝贝儿,这是保护色懂么?”
她愣愣的说:“你是说你戴上这个,那些商场上的对手就不会因为你年轻看轻你,然后因为有眼镜的阻挡,也看不出你的情绪是吗?”
“聪明。”他轻轻一笑,刮了下她的鼻尖:“起床吧,陪我吃早餐。”
她俏皮道:“是,超人老公。”
刚说完,人就被他从被子里抱起来,她尖叫着:“薄允慎,你干什么呀?”
“你都叫我超人老公了,我当然要做个真正的超人老公。”
她连忙求饶:“不要了,薄允慎。你消停会儿,大清早的发.情,你不想上班了?”
“想让我消停也行,给我点好处。”
“好,你要什么好处?”
“给我更衣。”
“没问题。”
结果,她真的被他抱到衣帽间,由她亲自给他挑衬衣、西裤、领带、领夹、皮事、袜子……
然后再像个小媳妇似的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一一侍候他穿上。
时初晞羞涩到面红耳赤,全身的无数只毛孔都张着,白嫩的脚趾蜷得不像话,当然不是因为她不习惯侍候他,而是因为她身上什么也没穿,全程都被男人灼热的目光扫过,手都抖得不成样子。
……
早餐桌上,时初晞思维还停留在早晨被压着一丝.不.挂侍候他大爷穿衣服的事情上。
哼,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决定不想理他了。
可是她生闷气没多久,就转移到自己接下来的生存大计上。
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叉子,一边往嘴里送食物一边不由自主的开口道:“你说,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工作好?”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辞职?”他动作优雅用纸巾擦拭着修长的手指:“蔡申和那个新的第一秘书贺琳联合起来给你小鞋穿了?”
她翘了下唇,用叉子胡乱戳着餐盘中的荷包蛋,声音郁闷:“嗯。”不想说太多,不然有向他打小报告的意思,忍不住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能不知道吗?你辞职第一时间是应翎告诉我的,还有和你处得不错喻凡。”
喻凡?
他私下还找过喻凡?
时初晞明知道这种醋没必要吃,可就是不开心。
她用叉子戳了一枚西兰花放进嘴里用力咀嚼,接着喝了一口牛奶冷静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把事情始末告诉他,好让他及时提防薄靖。
“我那天在辞职前听到了蔡申和贺琳的对话,蔡申说薄靖给他打电话暗示把我从堤雅踢出去,我当时就觉得没必要再待下去,所以我辞职了。”
他面无表情,大手捏起她的下巴,端详着她左眼下那几道已经变得浅浅的粉色细伤疤,“这也是他们给你弄的?”
“嗯。”她说:“是蔡申扔的文件纸边角给划伤的。”像这种小伤再过几天估计就能彻底消失,但心底的那种屈辱不会消失,她永远记得蔡申故意找茬的嘴脸。
“很好,敢伤我的女人。”他笑声浅薄又带着致命的危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她吞了吞口水。“你要对他们动手吗?”
他松开手,在她脸蛋上温柔的拍了拍:“明天我会下一道人事命令,把你调到朝圣去,温迪在那儿,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他这么安排,起码她以后能经常和他一起上下班,但……
时初晞犹豫之后摇头:“我想再考虑考虑。”
他挑眉,表示尊重她的意见。
“薄允慎。”她一手支着下巴,兴冲冲的叫他。
“嗯?”
“如果我以后不工作了,你养不养我?”
他望着她像小鹿一般睁得很大的眼睛。觉得她很好笑:“愿意养你一辈子,就算把你养的胖胖的,我也喜欢。”
“我才不要胖。”她鼓起脸看他:“你女人缘那么好,桃花运那么旺,如果我胖了,你不看我,改看别的漂亮女人怎么办?”
“怎么会,家里有这么一个小醋坛子,我哪敢。”
她哪会听不出来这个男人在调侃她,恼道:“薄允慎。你说谁小醋坛子?”
他低笑,揉了揉她柔顺的长发。
“哼,连时豫和我用同样的床上四件套你都容忍不了,你才是醋坛子。”去听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