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上显示七点十一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早下班。平常每天要八点多才能走。
此时她正经过走廊,阴阴暗暗的,好象是灯坏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再一低头眼前出现一个黑影,吓得她一个没稳住。直直往对方身上撞去。
但在最后一刻,一只手臂伸出来圈住她不盈一扶的腰身,一阵旋转,她的背抵在了墙壁上,面前是半笼罩在模糊光线中的深邃俊颜。
这样霸道的气息,这样肆无忌惮的动作。只有一个人做得出来。
男人双手捧住她的脸,炙热的带着男性荷尔蒙气息的吻堵住她的唇。
“薄……”
她抽出手推他,然而他丝毫不在意她落下来的粉拳。
时初晞不肯就范,抬脚往他小腿上踹,同样对于男人来说没什么攻击力。
气到不行,她眼眶莫名一热。一股液体流淌而出。
男人很快尝到了她蔓延自唇上的泪水,薄唇稍稍离开,只隔了一张纸的距离,贴着她的红唇低低哑哑的开腔:“想我了吗?嗯?”
她原本就气到落泪,听到这句话,看着眼前的男人。怒极反笑:“你这样跑出来,不怕你女朋友看见生气吗?”
他闻言大手宠溺的捏了捏她白皙尖细的下巴,低笑出声:“女朋友?你对着一个已婚男人提什么女朋友,你不觉得荒唐?”
时初晞声音中的笑声更多:“是啊,我是挺荒唐的,所以我活该被耍。活该被人睡了还天真的以为他是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活该被我看到他和别的女人过什么情人节,活该我受到这样的羞辱,所有的这一切全是我活该!”
他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发白的脸色,啄吻着她咬到变形的唇瓣:“生气了?怪我没联系你?”
她冷冷的偏过头,没出声。
男人抬手把她脸扳转过来。低叹声从喉咙里溢出,“那天早上你我做到天亮,我是突然接到加拿大那边的医生打来的电话,我父亲旧疾发作,病得很严重,急等着我回去签字安排手术。当时我看你熟睡,没忍心吵你。”
“那你为什么手机一直关机?就算你父亲要动手术,难道这一动就要半个月吗?”
他表情严肃而正经:“我到了加拿大,马上去了医院,等我父亲做了手术出来,我才发现我的手机被偷了。之后我父亲不肯待在医院,非吵着要出院。我只得安排医生和护士跟过去,我父亲住的疗养院在一座岛上,没有信号,所以我一直没有空买新手机。说起来这件事是我没处理好,事先我没想过我这一走就是半个月,更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在乎我。”
“谁在乎你!”她用力去扯他的手,“你放开我!”
“好,你不在乎我,我在乎你行了么?”他语气中满是无奈和宠溺,大手始终强势的把她锁在怀里。
花言巧语!
时初晞咬着唇,“那今晚和你一起吃饭的漂亮千金呢?别告诉我。你们不认识。”
“我和她当然认识。”他丝毫没有否认:“从小一起长大,我把她当妹妹。”
“妹妹?有哪个哥哥会在情人节这天和妹妹吃烛光晚餐?薄允慎,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蠢,很好糊弄?三言两语就能把我打发了?”
他低头看她:“我刚从国外回来,又怎么会知道今天是七夕?你别忘了,七夕可是阴历。国外只有阳历,不过阴历,我下飞机就接到她的电话,对此不知情,以为就是一顿简单的晚餐,前来赴约才发现今天是七夕,多年的情分,总不至于让我转头就走。”
她眉头紧锁。
“还有,你好好想想,如果我和她要过情人节,何必挑在堤雅,一个有你存在的餐厅,事后我再过来哄你,不是破绽百出吗?”
时初晞仰头看着他,瞬间哑口无言。
这个男人的逻辑严谨,口才无人能及,她再也反驳不了。
脑子很乱,而且乱得心慌。
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而且她一时半会没办法接受这么多,让自己这半个月积累的情绪全部释放出去。
她低下头,单手捂住半边脸,长吁出一口气,无力的说:“既然如此,你回餐厅去吧。”
他搂着她静了片刻。然后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道:“我的车在外面,司机也在外面,你坐我的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