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受到了惊吓,她万万没想到傅易青是真的听不懂玩笑话,他竟然再次当真了。
“不老不老,你很帅,我再没看到过比你还帅的教练了。”
傅易青眼神一紧,“教练?”
舒苒忙补,“噢,不,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了。”
傅易青这才满意地一点头,“那我是不是老了?”
舒苒的脑袋摇得像是抖筛子,“不老,而且你这个毛病特别好解决,玩微博就行。”
经过这一遭,傅易青再没像上次一样拒绝得这么迅速,而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舒苒暗自擦了把汗,心想以后再不能在大号上吐槽傅易青了。
下午的表演滑上,现场不少观众为舒苒而来,舒苒因此成为了场上获得掌声最多的选手。
表演滑结束,所有花滑选手牵着手在场上感谢观众们的到来,俄罗斯站终于拉上了帷幕。
晚上有庆功宴,所有花滑选手都会去。
舒苒也不例外。
傅易青得到舒苒的肯定,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而秦流北认为自己报复到了傅易青,也很高兴,两人心照不宣地化干戈为玉帛。
不时有选手上前来跟舒苒打招呼。
珍妮花就是其中一个。
珍妮花举着手机,跟舒苒打了声招呼,然后说:“你们要看的舒苒,我已经让你们看到咯,什么?打个招呼?舒苒,他们说想看你跟他们打招呼。”
舒苒看到屏幕,意识到珍妮花大概是在做直播,便抬手一笑,“hi,你们好呀,我是舒苒。”
珍妮花随即便坐下跟她交谈,“好像有一年没见了吧,去年我们还一起参加了法国站呢,那时候就好喜欢你的表演滑节目,我的粉丝们也说很喜欢你的那个表演。”
舒苒轻笑,“是呀,没想到一年又这么过去了。”
“那天你是不是还把你的道具送给陈雨琪了?”
舒苒回忆了下自己送给陈雨琪的扇子,认为珍妮花说的大概就是这件事,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便说:“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一把扇子。”
珍妮花面露惊喜,“真的可以吗?你有这么多扇子?”
“我们国家网购很方便的,下次见面带给你。”
珍妮花点头如捣蒜,“我肯定会爱死那把扇子。”
两人最后还拍了合照,存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加了对方的ins好友。
不过舒苒并不会玩ins,所以只发了微博。
两人相谈甚欢,聊熟后,舒苒还用英文给珍妮花解释一些段子,珍妮花笑得不愿意离开,但无奈她队友找她有事,只好暂时离开一会儿。
行动派说的就是舒苒,趁着自己还记得,舒苒立刻在某宝上下单了一把团扇,而且还是买家能够提供底图的DIY团扇,舒苒灵机一动,将珍妮花和自己的合照发给了客服。
“请问,这里有人吗?”
头顶忽然响起女孩的声音。
舒苒抬头,愣住。
萨曼莎见状坐下,“我想了很久,我觉得那天我说的话可能会让你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舒苒不解,只听她说。
萨曼莎抿了一口果汁,“我并不是说你拿到分站冠军名不符实,我只是想说,”她转过头来,看向舒苒的眼神中写满了真诚,“从你的表演里,我看不到你对花滑的热爱,我觉得你的表演太教科书式,花滑需要倾注灵魂,可我并没有在你眼睛里看到这点。”
舒苒有点懵,拧着的眉头将她的不解表露无遗。
萨曼莎却径自说了下去,“现在太多的选手之追求高技术,而忽略的花滑真正的艺术感和美感,我当初学滑冰是因为我觉得每一个在冰上起舞的学生都像这项项目一样充满了美感,可现在的环境却让我们朝着追求技术难度的方向上训练,我不喜欢这样。”
“别人都说,萨曼莎拿了冬奥会冠军还不退役迟早有一天她会后悔做出这个决定,但是我留下,只是想用我认为对的东西滑出我想要表现的节目,我想要改变这个环境,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是我还是想试一试。”
她跟舒苒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把舒苒当成了一个倾诉心声的朋友一般。
舒苒也真的在努力听她说话。
萨曼莎的英文不太标准,以至于舒苒听起来有点累,听一句漏一句。
“上个赛季我就已经看到了你的表演,但是。”萨曼莎说,“我发现你变了。”
这一句,舒苒听得很明白,“什么?”她一紧张,说了句中文。
萨曼莎拧着眉看她,“上个赛季虽然没有你这一赛季的成绩好,但你上个赛季的表演是有灵魂的,今年的你,发生了什么?”
萨曼莎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虹膜是蓝色的,很好看,就如同北极的海面,泛着幽深的蓝色,常年与冰相伴,沉稳而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