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还真听说过。
据说当年有个挺有天赋的选手因为家里人不堪重负,想让他放弃花滑,是许婧瑜的妈妈朱新慧特地上门求对方的父母一定不要放弃,并帮忙分摊一部分的滑冰费用才让对方打消了放弃的念头,谁知后来省赛时有选手受伤,那名被朱新慧寄予厚望的选手意识到花滑这个体育项目的危险性后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放弃。
当年要不是对方主动放弃,只怕朱新慧会一直资助下去。
“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我们国家的运动员在花滑这个项目上拿下首金,现在你有了这样的机会,她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舒苒的脑海里浮现出朱新慧那张常年板着的脸,严肃底下是她的寄予厚望和期盼。
舒苒只觉得鼻尖有些发酸,“那你呢?你不考虑下自己的未来吗?”
“这些年来我给过不少花滑选手舞蹈上的指导,也算是对花滑十分了解了,而且我也想了解一下把一个目标作为终生事业去奋斗的感觉。”
舒苒陷入了沉思。
一个作为终身事业奋斗的目标……
听上去好像很远很宏大的样子。
“那你现在的目标是什么?”许婧瑜问道。
“成为世界冠军呀。”
许婧瑜因为诧异敛起了笑意,舒苒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了大话,她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段时间傅易青一直在我面前说要让我成为世界冠军这种话,搞得我都被他的中二给同化了。”
“很好啊。”许婧瑜激动地拍了枕头,“想要做成一件事,让自己相信自己能够做到,才有可能真的做到,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能力,最后的结果多半会是失败,我觉得傅易青的做法挺对的。他不是中二,他应该只是想通过反复强调帮你增加信心。”
许婧瑜搂住舒苒的肩,友好一笑,“信心对一个人有多重要,你应该也明白吧?你当初为了进国家队,不就努力了很久么?”
舒苒还想继续问些什么的时候,敲门声响起,紧接着就听到傅易青清润的嗓音响起。
“舒苒?”
舒苒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我突然想起来昨天的歌剧还没看完,我先回去了。”
许婧瑜同情道,“看你那副害怕的样子,就好像你的傅教练很可怕似的。”
舒苒难以置信地看向她,像是在用眼神里的惊讶回答——难道傅教练不可怕?
舒苒出来的时候,傅易青就在她房间门口,手里还拿着一张纸,见她出来便把纸张递给她。
这是一张日程表。
跟之前的日程表有所不同,其中还加入了舞蹈训练,分别挤在了早上的陆地训练之后以及上冰之后。
傅易青径直走到她的写字台边打开笔记本电脑。
他一边操作一边道,“这是新的日程表,明天开始执行,昨天的歌剧看完了吗?”
“还没。”
傅易青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那你先看。”
“哦。”
通常舒苒看电影的时候,傅易青都会让她一个人呆着,但今天显然跟平常不太一样。
舒苒开始看了十分钟,发现傅易青就坐在唯一的那张藤椅上,手里翻阅着一本英文名著,双腿交叠而坐,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简单的黑框眼镜,将他本就皮肤凸显地越发白皙。
那双眼睛认真地看着书本上的内容。
到底在看什么书呢?
舒苒兀自猜想着,又投去目光,这一次却被抓个正着。
傅易青放下腿,看着她,“我的脸上有歌剧?”
不知道为什么,傅易青明明面无表情,舒苒却偏偏从他淡漠的眼神中读出了名为生气的情绪。
她脑筋一动,转念道,“教练,你反复强调要让我成为世界冠军的话,是为了要给我增加信心吗?”
话音刚落,舒苒发现傅易青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变了。
难道是为她终于参透了他的行为而感动?
“现在才明白?”傅易青合上书,“舒苒,我发现你不是一般的迟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