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松开她,刚背过身去,身后的女人声嘶力竭的冲他的背影吼出一句:“那秦以莱呢!她就不该安分些吗?!”
这个她痛恨了多少年的名字,几乎是从她牙缝里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一般。
明明都该死了的人,突然的出现把她平静的生活搅得一团糟,一想起她脖子上的深深浅浅的吻痕,就不由得联想到淮靳楠与她缠绵悱恻的身影。
凛然的怒意澎湃,眼中迸射出嗜血的目光。
秦以莱。
这个名字在淮靳楠心里暗暗一征,他侧过身去,脸色出奇的平淡,嘴里却吐出一句讥诮:“有本事,你也像你那厚脸皮的妹妹一样,鼓起勇气来,凭三言两语去讨老爷子欢心,让我非留你在身边不可。”
讨老爷子开心,对秦昕冉来讲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曾经她也不是没有去刻意讨好过,然而非但没有让淮老爷子对自己印象有所改观,反而更加糟糕。
她听说老爷子对中药感兴趣,还特地跑了一趟长白山买了一颗所谓的百年人参,当着淮靳楠的面被数落的狗血喷头。
“呵。”
看着她在回忆中的一脸呆滞,淮靳楠不屑的冷笑,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去。
空荡的房间里残留着他身上的气息。
尤其是最后的那个眼神,给她的记忆得相当深刻,简直是刻到了她的心底。
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她倒退了两步,无力的坐在了床沿。
什么厚着脸皮去逗老爷子关心,让他非留不可,在她看来,不过是淮靳楠帮着秦以莱嘲笑自己的理由罢了。
这个时候才开始后悔,当时她就应该把秦以莱给推下去,这么一来,这个贱女人的奸计就不会得逞!
乘虚而入,无耻!
从小到大她的自身条件就比秦以莱强了不知多少倍,可这贱人偏偏就长了一张勾人心魂的脸。
内心的嫉妒感油然而生……
秦舒雅嗑着瓜子,探头向楼下观望,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头望了一眼沙发上的秦以莱,“喂,你就不打算过来看看?”
秦以莱纹丝不动,一手专注的拿着遥控器调转电视台节目。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汽车,车门边还站着一个男人,旁边丢了一地的烟头,高挺的鼻罗上架着金属框的眼睛,多了几分书卷气,阴郁布满眼底,却因为反光的镜面冲得有点涣散。
秦舒雅一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楼下的那个男人,浅笑勾唇:“我看这个涼凛毅蛮不错的,不然你就把他收了吧,凭他家的实力,帮你拿回秦氏股权,应该不成问题。”
话到此处,在楼下的涼凛毅巧合的打了个喷嚏。
但他的姿势过于文雅,非但不显粗鲁,反而多了几分古代柔弱书生的样子,莫名让她想到了蒲松龄笔下写的误入破庙的宁采臣。
秦舒雅被逗得噗嗤一笑,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快到凌晨十二点,但涼凛毅没有要走的意思。
天空洋洋洒洒的飘起了小雨。
实在看不过眼,她走进客厅,抢过了秦以莱手里的遥控器往茶几上一扔。
“红颜祸水啊,白白长了你这么张好脸,人家也是因为关心你,这都守着你好几天了,你就一句:我不想给你添麻烦。就把人家给打发了,可真有你的。”
自从上次颜时和涼凛毅一同接机以来,涼凛毅就每天准时的接送她上下班,很刻意的向她提起五年前,似乎是要套她的话。
可今晚,涼凛毅的再度表白,却让秦以莱更加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