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靳楠阴骛的脸色并没有因此有所缓和。
他的脸凑近了些,身上的檀香味扑面而来,不悦的冷声道:“突然发觉,我刚才就该把你这白痴扔海里!”
这一句话把秦以莱在心里好不容易对他积攒起来的感动给冲得只剩下残渣。
不过仔细想想也正常,毕竟像淮靳楠这样薄情寡义的男人说话,是永远学不会动听二字的。
进了大厅。
女佣见状赶紧的递过来两条干毛巾。
秦以莱用日文说了一声“感谢”,转过头去看到收伞的淮靳楠,他身体的另一侧在地板上留下了大片水印。
浅灰色的卫衣一边颜色因为水的浸透明显深了一个层次。
淮靳楠他这是……
那把雨伞的面积过于狭窄,他为了给她打伞所以把大部分的空间都让给了她,而自己却淋了雨。
她心里由此咯噔了一声,征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淮靳楠放下了伞,看到了她呆滞的神情,喉咙里轻哼一声,绕过了她身边,只留下一句不带感的话语:“不想病得跟头猪一样卧床不起,就赶紧回房间去。”
说完这句,直接上了楼。
听到他的脚步声渐远,直至消失,秦以莱这才回神,心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无形的牵扯住了一般。
这个男人表面上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好像身边的一切人和事都不足以对他造成任何的威胁。
可偏偏对她的感情时好时坏,连她也分不清他的关怀和厌恶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一开始是她自己开启了这场以感情为赌注的游戏,主动权分明攥在她自己的手里,但现在看来,似乎某些因素已经不受控制的偏离了轨道……
后半夜。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
秦以莱关紧了门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反反复复却还是没有倦意。
起床出去走走,却听到楼梯的台阶有人的脚步声走动。
她探下头从旋转楼梯往下看去,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淮靳楠。
淮靳楠扶着楼梯的扶手缓缓向上移动,手里端了一杯水,当她把头缩回来的同时,却听到了玻璃杯和重物同时摔落的声响。
再次探出头去,淮靳楠就已经半倒在了楼梯的扶手旁。
秦以莱心里一惊,冲下楼去。
半蹲下身来,看着他苍白的唇色,和冒着汗水的额头,秦以莱推了推淮靳楠的肩膀,“淮靳楠,你怎么了?”
突然的想起今天淮靳楠今天陪自己淋了雨,她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滚烫的触感令她惊得缩回了手。
糟糕,他发烧了!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把淮靳楠拖回房间。
秦以莱抬起淮靳楠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奋力向上抬,可她这副看似若不经风的像只瘦虾的身板,要扶动一米八几的成年男人实在是困难至极。
折腾了几次下来,秦以莱低声喘气,小声的埋怨:“真是,这人吃铁长大的吗,那么重。”
“走开,我不要你扶……”
耳畔忽然被淮靳楠传入一股滚烫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