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母女心头皆是一紧,面色铁青。
林雨梅算是老江湖,立即收起了眼底的惶恐,“聂筱筱,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和清真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呢,你不用在这儿含血喷人!”
聂雷霆对林雨梅从来都是深信不疑,至于聂筱筱刚才说的那番话,他也没听出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反而觉得这是这个孽女恶意的污蔑。
他胸腔翻起一阵乱气,喉咙不受控制地咳嗽,待气息平稳,他手指颤颤地指向聂筱筱,“有什么你冲我来!筱筱,我知道你恨我当初抛弃了你们母女,可要不是你妈她做的那些勾当……”
“够了!”聂筱筱眼底迸射出一阵猩红,其愤怒不言而喻。
母亲现在已经成了她心里绝对的禁区,林雨梅母女是杀害母亲的凶手,那么聂雷霆就是帮凶!
她转怒而笑,“其实今天我来,除了给爸庆祝生日以外呢,我已经打算,搬回来住了。”
话落,她拉着行李箱绕过这几个人,径直往楼上走去。
“聂筱筱你给我滚出去,这个家没你住的份儿!”
聂清真说着便要冲上去拉扯,却被聂雷霆给拦住,“行了清真,她回来了也就罢了,随她去吧!”
虽然他对聂筱筱母女一声不响就消失的行径很是窝火,但好歹这聂筱筱也叫他一声爸,让她待在家,也总比让她在外丢人现眼来得强。
“可是爸爸,聂筱筱她这次回来根本就是意图不轨啊……”聂清真不甘心就这么让聂筱筱搬回家来。
五年前她好不容易拔掉这颗眼中钉肉中刺,如今聂筱筱回来复仇她更是招架不住。要是再天天看到聂筱筱这副嘴脸,她还不得恶心到吐?
“清真,一会儿凉渊还要带着宝儿来这咱们家,今天就先忍一忍。”
林雨梅拉住了聂清真,贴近她耳边以只有她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想到宁凉渊这一层,聂清真这才稳定下来情绪。
可是转念又一想,聂筱筱肯定又想方设法引起宁凉渊的注意,无论如何,她今天都不要她得逞!
聂筱筱搬回之前自己住的房间,这里面已经堆满了杂物,墙上自己和母亲的一张大合照相框有明显被砸过的痕迹。
摆放的物件也都被损坏,只剩下一个衣柜,一张床板,但房间没有积灰,显然是有人经常打扫。
这个家里还惦记着自己和母亲的,恐怕也只有素姨了。
她浅浅一笑,心里不由生出一股暖意。
*和自己讨厌的人坐在一起吃饭是什么感觉?
恶心想吐加不自在。
不过这只是对于聂清真而言是如此。聂筱筱面色从容地与那母女对坐。做出来的“满汉全席”,仿佛成了一桌鸿门宴。
聂筱筱倒了一杯红酒摇晃了几下杯体,笑着聂雷霆举杯,“爸,我先敬你一杯,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这一句话打破了半个小时以来的寂静。
桌上立即响起一声不屑的冷哼,林雨梅见聂雷霆端杯要喝,她直接夺过他手上的杯子,讽道,“你爸这几年身体差喝不得酒!你就收了你这份孝心吧。”
“是吗?阿姨,这几年我爸和聂氏集团可真是多亏你和姐姐照顾,您啊也真是不容易呢,不如这一杯,我敬你?”
聂筱筱将敬酒的方向转移到林雨梅面前。
纵然她脸上的不屑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但嘴上说的话和那一抹钦佩的表情却是演绎得绘声绘色。
经过这几年的沉淀,她早就变了。
要论这演戏,她可绝对不输给自以为精明了半辈子的林雨梅。
林雨梅嘴里蹦出一声不屑的冷笑,把头偏向一侧,“你敬的酒,我可受不起。”这小贱人今天也不知这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更不知道她去什么地方学来的本事,光是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就甚是讨厌。见聂雷霆和林雨梅都不喝,聂筱筱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她眸色一闪,勾着唇笑,止住手里摇晃酒杯的动作。
“那我先干为敬。”说罢,她果然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聂雷霆只是扫了她一眼,就把目光放在了聂清真身上,那眼神很是慈爱,“清真啊,趁今天呢,你也好好和凉渊谈谈结婚的事,你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这事了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