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困窘的环境下,不能再添乱。
衬衣脱下,露出骨肉匀称的脊背来,之前江晚绿还欣赏过来着,此时却根本没心情。
只见后背微微靠上的位置,那里划开了道口子,血看似流了不少,其实伤口并不怎么大,也不深。
她松了口气,幸亏没有太大的伤口,否则一点办法都没有。
抖了抖风衣,江晚绿想尽量抖的干净点,但其实根本没什么用,给白舸披上,他自己慢慢将手伸进袖子里。
只是这衣服对于他来说,有些小了,袖子绷的紧紧的,扣子也扣不上,只好敞开,江晚绿一扫就能看到他的胸口以及腹部肌肉,赶忙收回视线。
情况变的越来越糟,哪有心思想别的。
“白工……”
“怎么这会儿不叫我名字了?”
她没心思,不代表白舸也没心思,这不,刚说两个字,就被抓住了字眼儿。
有吗?
江晚绿回想了下,好像真的有。
“刚刚只是心急。”
“没关系,我并不介意。”白舸慢慢靠在墙壁上,拉扯了下风衣,还真是冷嗖嗖的。
什么意思,不介意自己叫他名字吗?
“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讨论下怎么办,说名字这些有意思吗?”
江晚绿有点着急,怕陶瓷片伤到他们,尤其自己光着脚呢,去墙角处拿了跟木棍把它们往边上扒拉。
“哎,你把那个木头棍子给我看看。”
弄好了碎片,她正要放回去,白舸却忽然说道。
“这个怎么了?”
江晚绿递过去,还真别说,这木头块儿不算大,却挺沉的。
白舸接过,细细观察了下,用手沾了点地上的水擦了擦木头上的灰,还凑过去闻,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这个,好像是红豆杉。”
江晚绿坐下,也凑过头去看,没想到他也往这边转,两人正好撞在一起,痛得都弯下腰捂着脑袋。
“嘶,白工,你的头真铁。”
“你的也不差。”
疼痛缓缓过去,心中的担忧倒是减少了一些,再去看那根木头。
“红豆杉是什么,好像在哪儿听说过似的。”江晚绿嘀咕道。
白舸没有立刻说,而是解释起自己是怎么看出来的。
“红豆杉木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树皮剥开后,中间的木头是红色的,边缘黄白色,而且比一般木头要重,味道有点酸臭,木质有油性。”
“最重要的一点是,它是一级珍稀树木,砍伐珍贵树种,加工、经营、收藏珍贵树种家具的人,都会受到刑罚,而红豆杉因为特殊的颜色,一直受到家具收藏爱好者的青睐。”
他又看向墙角其他的木头块,想过去看看,一动却牵扯到了背上的上。
“白工你别动,我去拿。”
听出事情的严重,江晚绿过去拿了几块过来,白舸看了看,摇摇头,他并不是辨认木材的行家,也就知道几种,却是不好分辨。
如果说,这些人建造这家小工厂而不好好生产,每天忙碌,难不成是在砍伐、贩卖山上的珍贵树种?
这样说来,厌恶记者倒是比较合理了,只是就算知道了这些,他们出不去也没办法,没有食物,他们的力气会越来越弱,甚至只能活三天。
所以,如果要逃,必须趁早。
可是,怎么才能逃走呢?
江晚绿把木头都搬了回去,并且还蹭上了灰,虽然照目前看来他们并不爱监视他们,可刀疤男之前怀疑他们是记者,还想害死白舸,如果被知道了两人可能猜到了这些人的事情,后果就更不好说了。
天色渐渐变黑,天气也更冷了,而白舸脱下来的衣服都还没干。
寒冷、饥饿、口渴,折磨着他们,江晚绿只能过去重新拥抱取暖,那些人也果然没人再来送饭,结果肚子里没有能量的支撑,感觉越来越冷。
她抱住白舸的腰,脸靠在他的肩膀上,江晚绿的指尖冰凉,触到温热的肌肤,他微微瑟缩,却在她迟疑间,抓着她的手放在身上,用大衣把她包裹起来。
“你说咱们还能出去吗?”希望太渺茫了。
江晚绿的脚底早已灰扑扑,甚至觉得两人身上都有些发臭,这会儿,白舸就算有洁癖也没办法。
“我也不知道,”白舸的声音有点哑,把衣服又裹了裹,“不过只要有机会,看我的眼神,咱们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