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第二天一早还要去看日出,大家并没玩的太晚,江晚绿定好闹钟,整晚梦境里都是璀璨的星空,只是旁边好像有个模糊的人一直看着她,眼神不仅没让她觉得害怕,反而盛满温柔,比星辉都更亮。
看完日出,他们出发去了草海,那里有一座蓝海上唯一的桥,它有个很美丽的名字叫做走婚,这也是当地人的一种习俗。
导游小洁跟在大家身边,轻声介绍着这座桥的来历。
脚下水草丰美,只是来的季节不太对,若是温度再高一些,应该是一片翠绿。
随后又坐了猪槽船去看情人树,最后乘索道上山时,这边的索道是露天的,当天天气又有些阴沉,滑过去时,风吹的江晚绿睁不开眼睛,还不停流泪。
这是老毛病了,也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大概是小学?每到冬天骑自行车来回上学,必定满脸泪水,全是被风吹的,一度被母亲怀疑她是在外头受了欺负。
索道一滑,江晚绿就知道坏事了,哪怕遮的快,依然有风钻进了眼睛附近。
“江晚绿,你怎么哭了,是害怕吗?”
旁边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估计是怕在风里听不清,震的她耳朵都聋了。
怕什么啊怕,张嘴想回话,却灌了一肚子风就被憋了回去。
旁边好像有人走动了下,接着有人拉住她的手腕,江晚绿已经什么都看不见,眼泪哗啦哗啦的,然后就感觉被人按在了怀里,而那股松烟味道,还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儿,已经告诉了她这是谁。
等下了索道,同行的人很默契的都往前走,眼睛和耳朵却都注意这边动静。
江晚绿赶忙推开他,推了两下却都没动。
“白工,你赶紧放开,他们都走了!”
而且她侧着头,还看到那些人不停往后看,带着暧昧的打量。
见她有些着急,而且很不愿意跟自己有所接触的样子,白舸微微失望,终于松开了手,故作轻松地说道。
“你确定你要这样子过去吗?”
江晚绿撇撇嘴,掏出纸巾来一通擦,皮肤都被摩擦的有些红了。
白舸更加无语,动作太粗鲁了,张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一前一后追上了大部队。
对于那些打量江晚绿装作没看见,只是低着头心事重重。
乔婉婉的变化与威胁还在耳边回荡,她刚刚信誓旦旦地说过绝对不会喜欢白舸,可是刚刚那个拥抱……
江晚绿使劲摇头,把自己摇的都晕了,催眠自己那应该就只是帮忙挡风罢了。
心里的另外一个声音却在问:真是挡风的话,站在你面前不就可以了,至于抱在一起吗?你这个胆小鬼就承认吧,你就是对他有好感!
江晚绿一惊,摇摇头,不,胡说,他们只是同事而已,而且就算在一起,当谎言被拆穿的那天,会更加难受。
哈哈,所以,若是没有六年前的事儿,你很可能就接受了呗,江晚绿,你承认了啊!
“江晚绿!”
身前传来惊呼,她回过神来,却见白舸往这边跑,脸上全是惊慌。
他慌什么?
下一秒,江晚绿就知道了,脚下的石块一个松动朝下滚去,而她在最后时刻被拉了过去,直到现在还是懵的。
“你做什么呢!在山上还敢发呆,还站的这么危险,活腻了吗!”
她楞楞地看着白舸发怒,听着他骂自己,回头去看刚刚站得位置,这才发现不知不觉的时候居然站到了山崖边上。
江晚绿知道白舸是救了她一命,就算摔下去不会死可能也要断胳膊断腿,这会儿终于后怕,只能怂成只鹌鹑乖乖听训,她从没见过白舸这么骂人,太可怕了。
悄咪咪抬眼,那些没良心的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溜了。
“我知错了,下回……”
“你还想有下回?”
江晚绿肩膀一缩,赶忙摇头。
白舸叹了口气,强忍着将她抱在怀里的念想,垂下的手指颤抖两下,只要一想起刚刚的惊险,他不敢想如果江晚绿真的在自己面前掉下山会怎么办。
别人早就绕到了其他地方,江晚绿小心抬起头看了他几眼,确定白舸不会再骂人,拍了拍胸口。
山顶上风有些大,也有点冷,整个蓝湖尽收眼底,美是很美,可才刚被训,天气又不好,没多大会儿就被吹的脸颊冰凉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