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琰波看着手中这片金叶子,神情变得极其古怪——
他似乎是有些喜悦的,但似乎又有些不甘,甚至还有一点点不满……
但最后——
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了一声轻叹,他稍微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刚刚所表露出来的所有情绪在顷刻间便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古井不波一般的平静。
随后——
刘琰波轻翼地将这片金叶子收进口袋里,起身道:“傅局,打扰你了。”
他要走了,不再坚持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闻言,傅局心里当然是高兴的。
事实上——
当李玄策代表着他们李家最先赶来市局做保释的时候,傅长青就已经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把人给放了,但那时候刘琰波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轴,死活不肯走,非要蹲局子,搞得所有人都很是闹心。
现在——
这个让人闹心的小子终于愿意走了,傅长青在心里竟是很对不起他自身职责所在地松了一口气,但好在也没流露于表,还颇有领导威严地嘱咐道:“小刘,下不为例,以后做事可别再那么冲动了。”
“明白。”刘琰波点头道:“傅局,那我就先走了。”
“嗯。”傅长青也点头道:“走吧。”
走出市局大厅,刘琰波停下了脚步,他看了一眼正在不远处大门口等着的欧阳瑶琴,随后收回目光,跟一道出来的李玄策和秦怀礼说道:“李哥,秦哥,今晚谢谢你们了,先前多有失礼,还望你们二位不要见怪。”
“小事一桩,没什么见怪不见怪的。”李玄策豪气干云地说道:“你救过我妹妹,那就是我李玄策的兄弟了,以后再遇到什么麻烦,你知会一声就行,随叫随到。”
刘琰波也不是矫情的人,顺着说道:“那我改日请两位哥哥喝酒。”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明天吧。”一直没怎么开口的秦怀礼在这时候说道:“明天我爷爷八十大寿,刘兄要是不介意,就来我家小聚一会。”
秦怀礼似乎早有准备,说话之间已经从口袋里拿出来两份请柬,递给刘琰波道:“一份是邀请刘兄你的,另一份麻烦刘兄转交给你表弟杜小天。”
秦怀礼和杜小天之前就认识?
显然是不认识的,不然在张家针对杜家时,杜小天也不会显得那么束手无策。
可既然不认识,秦怀礼为什么又要这么做呢?
李玄策或许还没弄明白,但刘琰波却已经懂了,他接过请柬,很真挚地说道:“谢谢秦哥,明天我们一定准时登门为老爷子祝寿。”
秦怀礼点了点头,招呼道:“李大个子,走了。”
李玄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唱的是那一出,不过他知道欧阳瑶琴还在门口等着,那丫头要是等得不耐烦了,那暴脾气他可惹不起,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刘琰波的肩膀道:“兄弟,那我们就明天见,喝顿大的。”
“好。”刘琰波点头答应。
李玄策笑着挥了挥手,随后便快步赶上已经先走了的秦怀礼,追上后,他忍不住悄咪咪地问道:“老秦,你这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秦怀礼瞥了他一眼,边走边说道:“既然是你李大个子的兄弟,自然也就是我秦怀礼的兄弟,能帮的我自然要帮,难道我还能拆你的台吗?”
“那不能。”李玄策嘿嘿一笑道:“算了,我也不问了,懒得问那么清楚,反正这些要动脑子的事情,有你老秦在就行,用不着我来瞎操心。”
“瞧你那一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熊样。”秦怀礼鄙视道:“还能不能有点出息?”
李玄策却毫不在意,而且还很自豪地回击道:“我天生就这副熊样,咋的,你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