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琰波记得自己好像是第三次被关在这间审讯室,他觉得自己都快被它关出感情来了。
等录完口供,潘羽衣挥了挥手将其他两名民警打发了出去。
两名民警刚一出去把门带好,潘羽衣就翻脸,她怒不可遏地将笔录摔在桌子上,质问道:“刘琰波,你怎么回事?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除了打人你就不会别的了是吧?”
“你知不知道,你这已经不是在扰乱社会治安,是在犯罪,故意伤害罪,你懂吗?”
闻言,原本还一脸若无其事的刘琰波不由眉头一皱,追问道:“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你自己下了多重的手,你心里没点数吗?”潘羽衣怒气冲天,质问一个接一个。“你收账就收账,有本事你揍严天霸一顿啊,拿一群保安撒什么气?现在好了,人家要往死里告你,你就等着坐牢去吧。”
“他们伤的很重吗?”刘琰波眉头越皱越深。
他对自己今天每一次的出手力度和准确性都很有信心,不可能对那群保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身体伤害,最多就是痛了点,暂时没有再站起来反抗的能力。
不过现在看潘羽衣反应如此激烈,恐怕那群保安已经不是暂时站不起来这么简单了吧?
果然——
只听潘羽衣冷笑一声道:“门口的那个保安摔折了一只胳膊,撞断了胸前的两根肋骨。楼上的保安有一个摔断了一条腿,还有一个磕掉了三颗门牙。你自己说说,这算不算很重?”
“唉…”刘琰波一声长叹,无奈道:“潘大队长,如果我说那些人的重伤都不是我造成的,你信吗?”
“我信你个大头鬼啊!”潘羽衣将一张看着像医院检查结果的病例单甩到刘琰波身上,怒道:“人家铁证如山,你有什么证据吗?你要我怎么信你?”
“天霸公司没有监控吗?”刘琰波随口一问。虽然他心里很清楚,这个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
“有。”潘羽衣不假思索道:“不过他们走廊上和门卫室里的监控摄像头都坏了,还……”
等等。
为什么偏偏坏的是这两处的监控?
从接案到现在,一直处于怒气满满的潘羽衣脑子里总算闪过一丝清明,然后她迅速拿起刘琰波和天霸公司那边的口供又仔细阅览了一遍。
一直到把两份口供重新看完,潘羽衣思索片刻后,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在污蔑你?陷害你?”
大姐,你要不要这么傻白凶?能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观判断能力?
刘琰波点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潘羽衣一听,炸了,转身就走。
“等等。”刘琰波急忙叫住潘羽衣,问道:“潘大队长,你这是要干嘛去?”
“把严天霸抓回来。”潘羽衣骂骂咧咧道:“王八蛋,欠钱不还还敢陷害人,看老娘我怎么收拾他。”
“算了吧。”刘琰波泼冷水道。
潘羽衣猛然回头,美目一瞪:“你什么意思?”
“第一,你没有证据证明我是被陷害的,因为我确实打了人。第二,就算你把严天霸抓来也没有用,这整件事根本就不是他的主意,他也是被逼无奈。”刘琰波目光阴沉道:“冤有头,债有主。”
眦睚必报,一直是他的习惯之一。
刘琰波不会想着去报复严天霸,也不会想着再去找那群保安,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到底是谁在背后布了这么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