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姬如烟不解道。
刘琰波意味深长道:“我怀疑有人就是想利用这件事激化我跟高家和云家之间的矛盾,坐收渔人之利。”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姬如烟继续发问道。意思她听清楚了,不过她是不太明白刘琰波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脑回路。
刘琰波嘴角勾出一抹弧度,似笑非笑道:“因为今天这事有点点到为止的意思。我去看过现场,也去看了我老婆当时坐的那辆车现在变成了什么样,还和她的司机聊了聊,种种迹象表明,今天这场袭击最终造成的伤害与当时她们面临的情况并不相符,太轻了。”
姬如烟眉头一皱,有点小惊讶:“你的意思是当时袭击尹含若的人是故意放她离开,而不是她的司机凭本事带着她冲出来的?”
“嗯。”刘琰波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司机告诉我,他们当时是被两辆越野车前后夹停的,还被扎破了前胎。他之所以能开车冲出来,是因为堵在他们前面的那辆车不仅熄了火,连开车的人都下了车,他就是趁这个空档撞开了前面那辆车冲出来的,后面的那辆车追了他们一会,不过没追上。”
“这好像看不出什么问题啊?”姬如烟眨巴眼,又听得一头雾水。
“可问题偏偏就出现在这里。”刘琰波缓缓道:“我去现场看过,对方下手的路段不仅没有监控,而且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显然不是随机挑选的。事后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连玻璃渣都被收拾走了,显然下手的人都是行家。可就是这样一群有着丰富经验的老手们不仅犯了停车熄火、车内不留人以防反扑的小错误,而且堵后面的车竟然还追不上一辆轮胎都被扎破了的车。”
略微一顿,刘琰波挑眉道:“要不是故意的,你觉得出现这种失误的可能性有多大?”
姬如烟仔细一想。
要不是故意的,出现这种失误的可能性还真的不大。
刘琰波说的没错。
倘若今天袭击尹含若的人在夹停她坐的车以后,堵前面的车不熄火,车上留一个开车的,完全可以在尹含若的司机刚起速的时候就再次撞停他的车。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堵在后面的那辆车竟然没能追上一辆前胎都被扎破了的车,这听上去就真的很扯淡了。
听完刘琰波这么一说,姬如烟都敢肯定,要是今天袭击尹含若的人换成是黑老三他们的话,绝不可能犯这种看上去不明显却很菜鸟的错误。
不过——
姬如烟还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又问道:“就算是这样,可也不能证明就不是高家和云家做的吧?”
“因为仇恨不同,想要的结果自然也不会相同。”刘琰波喝了口凉茶,接着道:“他们两家心中的仇恨缘由无非就是因为昨天我让他们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所以他们想要报这个仇,最重要的是要找回面子,可这当众丢的面子自然得当众找回才行。可今天这场袭击就算真的是他们两家做的,最多也只能算是出了口他们自己心中的恶气,以后别人还是会继续说他们高家和云家被人当众打脸后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因为那是别人实实在在看到的。不像今天这场袭击,到现在谁知道是谁做的?”
刘琰波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脸上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就好像在说一件跟他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一样。淡淡道:“说到底,他们两家的人都是商人。商人是多变的,他们唯一不变的可能就是那颗逐利的心。而一个成功的商人,是绝不会做弊大于利的事。今天这场袭击对高家和云家来说,利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弊端却很大,所以除非他们两家的人都是猪头三,不然是不可能这样做的。”
高家和云家的人真的是猪头三吗?
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
在海市这座接轨国际化的大都市里,无论是外来的投资者,还是土生土长的豪门大户,彼此之间的竞争已经激烈到一种难以想象的地步。
说句不好听的,大家都是披着羊皮的狼,谁还没藏着几颗獠牙呢?
高家和云家的人要真没有两把刷子,能让他们自己的家族在海市呼风唤雨吗?
能猖狂到明着坑洛家父女钱吗?
当然不能啊!
刘琰波说得有点累了,头也开始犯疼了。
就算现在没有丝毫证据,仅凭猜测他也不太相信今天这场袭击是高家和云家策划的。
可不是他们两家又会是谁呢?
到底是谁想借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