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嫦曦诘问赵俨:“那你作何解释,你若不是同伙,怎会出现在此地?”
“昨日黄昏,我拆开信笺,思绪纷乱如麻,连夜赶回县城,迫切想要见你,当面问明情由。可当时已是深夜,即便难以入眠,也只能独自忍耐。”
赵俨继续道:“谁知,一早醒来,谣言传得满天飞,我暗中追溯源头,才发现是这贱人,指使常喜散播谣言,更约了你怡香院见面。我怕她图谋不轨,立马又追了过来,终究是晚了一步。”
原来如此,赵俨这番解释,勉强站得住脚,解开了所有疑团,尤其方愉默认了,并没有矢口否认。
“你神经病呀!”邹嫦曦怒视方愉:“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派人毁我声誉,还要下药谋害我?”
“谁说无冤无仇!”方愉舌尖滚动,舔舐嘴角血渍:“昨夜闷雷隆隆,赵郎借酒消愁,我不过好心抚慰,他却骂我不知廉耻,及不上你一根指头……”
“我恨他心如铁石,亦恨我痴心错付,更恨你夺人所爱!”
方愉歇斯底里:“所以你该死,我不光要毁你声誉,更要将你卖进妓院,梳拢成最下贱的娼妓,任嫖客肆意羞辱!”
不就是喜欢赵俨,他又不是香饽饽,早知道哥撮合你们,有必要拼死拼活吗?
邹嫦曦好心塞,平白无故躺枪,真是哔了狗了,她谩骂道:“你这小婊砸,心理阴暗扭曲,简直无可救药!”
方愉冷笑不迭:“无可救药的是你,你以为先前喝的水,只是加了迷药么?”
“你难道……还还加了……别的毒药?”邹嫦曦颤声道。
赵俨眼眶通红:“嫦曦别怕,我会陪你!”
那书童连配药经过,都一五一十交代了,茶水里不单有迷药,极有可能混有哑药。
“陪?你怎么陪?”方愉狞笑:“你还是陪我,静观这出好戏,她马上毒气蔓延,口舌麻木流涎,喉咙灼痛难忍,彻底变成哑巴。”
邹嫦曦咽口水,感觉口水有点多:“糟糕,我喉咙好痒,我不要变成哑巴,我不要变成王杰啊!”
王杰是哪位大爷?莫非是很知名的哑巴?
赵俨心乱如麻:“嫦曦,快跟我走,我带你找医师,一定还有救的。”
“哈!”方愉拍手道:“毒发咯!来不及咯!”
“你……”邹嫦曦双目喷火,恨不得捅死方愉,这外表清纯的小姑娘,心肠怎会如此歹毒,好一个绿茶婊。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服软道:“小姑奶奶,我求你别闹了,你一定有解药,你赶紧救救我。我向你保证,再也不见赵俨了,我离他远远的……”
“邹小姐省省吧,我方家世代行医,我方愉幼秉庭训,精心研制的哑药,世上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无药可解……”赵俨念了几遍,神情沮丧道:“嫦曦,是我连累了你,倘若无药可解,我陪你——此生无语!”
话音刚落,他毅然踏步,端起那半杯水,仰头一饮而尽,随手掷出瓷杯,摔了个一地稀碎。
“你疯了!”方愉尖叫道:“明知有剧毒,还要陪她喝!”
邹嫦曦傻眼了,赵俨这愣头青,才真是种了情毒,世上无药可解。
赵俨斜视方愉:“贱人,你少得意,我毒发之前,一定活活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