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茉若有所思,“我承认我挺烦冯婷婷的,其实冯婷婷没什么大的坏心眼,就是骂人爱揭短,打人爱打脸。”
王焕新道:“就是个小心眼的泼妇。”
陈茉噗嗤一笑:“还挺贴切……哎,那我呢?”
“你?”王焕新喝了一口饮料,慢悠悠道,“你是个心大的泼妇。”
陈茉沉默半晌,磨着后牙道:“也挺贴切的。”
把郝松明送走,回到科室的陈茉见晏清歌还在认真地坐在电脑前,她没有打扰,自己转身去儿童口腔科找赵时依。
儿童口腔科在周末和假期会爆满,平时还好,这时候人还不多,没沸反盈天的吵闹。陈茉来的次数不少,也算是熟人,进门就有护士说道:“找时依啊?在办公室里。”
进了办公室,看到任和心正在看书,赵时依伏案在桌上,愁眉苦脸地做练习题。陈茉打过招呼,凑过去看了看赵时的习题,抚掌称赞,“这题不错,哪儿来的?”
就算陈茉水平只是中等,也能看出来这套习题绝对是为赵时依量身定做的。题目分类清楚,内容深入浅出,重点抓得很好,如果赵时依能认真地把题做熟练,考过及格线绝对没问题。
赵时依抬起头:“这是……”
“咳!”被任和心重重的一声咳嗽声打断,“这套题做不完不许说话。”
赵时依幽怨地看了任和心一眼,模样活像被地主家剥削的小媳妇看向监工的眼神。随后又一切尽在不言中地委屈瞅着陈茉,杏眸含水,楚楚可怜。
陈茉半哄半认真地道:“你好好做题吧,专心一点,别辜负了和心的心意。”任和心一向讨厌有人耽误她的时间,特别还是用来做这种监督学习的事。
在任和心看来,这就是浪费生命的表现。自身不努力,旁人再费尽心思也是白搭,有句话叫烂泥扶不上墙,那就任其自生自灭好了。
她一向都是这种心态。
现在她坐在这里监督赵时依做习题,已经是为了好友让了一步,可能看起来微不足道,实则难能可贵。
赵时依噘着嘴,垂头丧气地继续跟卷子作斗争。
这是陈茉手机在衣兜里震动,她看到来电显示是祁简,想起来祁简已经做了种植牙,今天应该是来复查的。
跟赵时依、任和心说了一下原委,她接了电话,出门去种植科找祁简。
祁简在电话里明显地暗示陈茉能不能带上她的女同事一起来,陈茉哼了一声,摁断了电话,发现任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她出来了。
任和心长长吐了一口气,整个人看起来放松了下来。
“果然看着时依学习是件很辛苦的事。”陈茉明白过来任和心在里面也是备受煎熬。
赵时依学习太磨蹭,写不了两分钟就啃啃手指头,摸摸头发,一旦忍不住拿起来手机,那后面最起码半小时是不会学习的。
“那题你找的?”陈茉摁下电梯键,“有没有牙周的?”
任和心道:“题是骆唯自己整理的。”
“原来不是买的?”陈茉还以为是从哪里淘来的。
“那里面的是这几年医院儿牙考试里的精华题,还有重点的知识点。我看过了,是按照时依的基础专门准备的。”任和心盯着电梯的数字跳动,皱眉道,“就这样时依都觉得难。”
陈茉哇了一声:“骆唯怎么也不发扬雷锋精神给我也整理一份。”
任和心看向她:“你就是太紧张,过没问题,只不过成绩一般。”
陈茉捂着心口,一脸苦相,“我就当你是在安慰我了。”
电梯门打开,两人先走走出去,任和心最近在看种植方面的书,她有一些问题想去种植科请教临床上的医生。
走到那扇落地窗前的时候,陈茉的视线被站在窗边的的男子所吸引。
身影被阳光镶上一圈金边,长身玉立,遍身光华。黑色衬衫剪裁合体,衬托着男子面如冠玉,身姿如松。
煞是好看。
清冷湛然的风仪,如晨光乍破的光芒晃进了陈茉眼里,陈茉从这一瞬的惊艳中晃过神来。
任和心察觉到陈茉的异样,也看向那个男子,“茉茉你认识?”
陈茉闻言轻轻颔首。
这样的人,只见一次,就足够她终身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