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晓明和李贵福也是你杀害的？”水冰玉继续问道。

“是啊！都是我做的！王晓明那个死酒鬼看见了我处理刘璐的那个画架，竟然来勒索我要5000元，否则就把这个线索告诉你和孟星辰！他欠了李贵福的酒钱，还把勒索我的事情告诉了他，跟他说很快就有钱还他了！你说，我能让他俩活吗？”柳梦白说得跟理所当然一样。

“郝教授，如果你不是柳梦白的同伙的话，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每次的行动的呢？王晓明和李贵福都是你给我的线索啊？”水冰玉一时无法接受郝明是自己父亲的事实，依旧叫他郝教授，继续问道。

“那都是柳梦白去医院看我时事先告诉我的！”郝明解释道。

“怪不得，我每次都是晚到一步！原来是你已经知道我会来，提前动手的！”水冰玉恍然大悟道。

“没错！是我故意让疯老头告诉你的！我想借此试下你的智商，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但又总是慢半拍！看你沮丧的表情，简直太开心了！你是个有趣的小女孩，要不然我怎么会迟迟对你下不了手呢！”柳梦白笑着说道。

“我是太笨了！但在我们短短的接触中，我相信你还有爱的能力，你失手杀害了你的老婆，你真心不想让她离开，想让她复活，这些都是真的，我深信不疑。”水冰玉语气放柔。

柳梦白沉默久久不说话。

水冰玉没有说的是，可惜你的邪恶一面占上风，杀人给你更大的快感，系列杀人案令警方无所适从，更让你有掌控命运的感觉。

从这个意义上说，他是典型的系列杀人犯，典型的作案动机，控制欲的宣泄。

这是一个典型又离奇的系列杀人狂的最后表演，他不会失败。水冰玉回顾系列杀人犯的心理侧写研究，陡然更觉阴冷的房间里寒意逼人。

许多研究表明，系列杀人犯都或多或少有精神分裂，在脑中都有自己营造的一个世界，在这样的世界里，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高明而意义深远的，是永远不能休止的。

假如自己的推测不假，他难道会让这如此绝妙而伟大的系列杀人案就此曲终吗？

“够了！水冰玉，说你自作聪明真的没委屈你。别忘了，我不是傻瓜，不是你以前遇到过的那些脑子缺根筋的蠢货，我听得出你刚才苦口婆心，是让我听进去你的诱惑，让我回头是岸！可你忘了，多年来，我一直耗费心血的研究，就只差一步就可以成功了！我当然不会被你的两句话就放手的…”

“啊”的一声惊叫，是程露发出的。

柳梦白的话说完，已经又捡起来地上的手术刀朝着程露走了过去！

水冰玉一直在想，一直在劝说，但她试图保持理性的声音被程露的惊叫、哭泣和郝明的咒骂淹没，她也开始惊叫、哭泣、咒骂。

此时，孟星辰已经跟水冰玉失联四个小时了。听指挥部一位负责调度的刑警说，刚才看见水冰玉倚在会议室的沙发上翻着一堆厚厚的资料。他立刻想到可能就是早些时候他安排人收集来给水冰玉的郝明病历复印件。

水冰玉显然是匆匆地并在一定的要挟下离开了搜查现场，否则不会将病历就这么弃在沙发上。

孟星辰心头一寒。

尽管他知道可能为时已晚，孟星辰还是将搜查现场内外的警力都动员起来，临时指挥部的打印机接连印出了三十几张水冰玉的照片，一些干警拿着照片开始去附近的居民区和商业区询问是否有人见过照片上的女子。

孟星辰对身边的刑警说：“走，去看警局的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里，孟星辰看见了水冰玉神色匆匆的走出警局，在警局门口进了一辆出租车。警员抄下车牌号，立刻联系出租车公司。

不出孟星辰所料，出租车公司根本没有那辆车。

那是一个假的车牌号，手巧点的人自己会做，手懒点的黑市上千把块钱也能买到。

这车去了哪里？

难道开车的是郝明，劫走水冰玉的是他？但就他的身体状况来看，他有能力自己来开车并劫走水冰玉吗？孟星辰百思不得其解。

郝明的帮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