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正在跟袅袅玩,一人一鸟呆在角落,以往趾高气昂的袅袅如今特别乖巧地蹲在季善面前戳食,季善一手抓了把小米,一手戳弄袅袅毛茸茸的头顶,语气里充满鄙夷,“你怎么这么能吃?你们鸟界难道以肥为美不成?”
鸟哪能听得懂人话,不过袅袅算是有灵性的鸟,可能是觉得季善说的话不像好话,咬着季善的指腹。
季善将手抽出来,嗤地一笑,“还恼羞成怒不成?真是幼稚极了。以后如果有机会,带你去见见你的同类。”袅袅此时,像极了她不让宋佳琪吃饭时,宋佳琪鼓着脸扁嘴不开心的模样。想到宋佳琪,季善嘴角没由来泛起一抹笑意。
周景川恰好能看到她的侧脸,温暖的笑意冲淡了她脸上的魅气,看起来倒像是个正儿八经的小姑娘。思及调查出的结果,想到她是为了找他而误入梁毅一行人手里,他心尖,有什么撩过。而又想起那晚他的对待,周景川眉头锁紧。
“咳。”
身后忽地响起一道咳嗽声,季善嘴角笑意一僵,她将小米放在袅袅的碗里,便站起身。
她脸上没有多少的情绪,笑容也收了起来。
走到周景川面前,她眼神中带有执拗的光,“季家资金周转不过来,周氏为什么还要跟季家合作,就不怕赔得叮当响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没发泄够怨气,故意这样做,故意让季家抵押老房子,变卖老房子里的东西!”
一句‘那晚是我不对’尚未说出口,便胎死腹中。周景川睨着季善,“什么意思?”
“你还装!”季善委屈得眼泪都要滚下来了,她想不明白,周家一向看不上季家的产业,她也调查过,现在季家跟周家合作的这个项目,周家本来一直拖着在另觅人选,根本就没打算跟季家合作,为什么才两三天的工夫,就搭上线了?两三天,这个时间又是多么敏感,周景川从她那儿摔门离开,不正是三天前吗?
他怎么这么坏!坏到骨子里,坏死了!
周景川本来是想来道歉的,措辞都准备好了。如今,被人怒气冲冲地指责,简直就像当头遭了闷棍。火气蹭得涨上来,他冷声,“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季善抓住周景川的手臂,急得一口咬在上头。
周景川措手不及,疼得倒抽一口气,“季善!”
季善:“你们把我外公的东西还给我!你们这群强盗,万恶的资本家!”
周景川完全不知季善在说些什么,如今不断往他头顶扣屎盆子,他怒从心来,扼住她的下巴,“既然资本家,还什么?你不一向擅长利益交换吗?现在说出这种空手吊白狼的话,是在跟我开玩笑?”
季善快被这个人气死了,以前那副人模狗样都是装的,现在暴露了吧。利益利益,脑子里无限循环这两个字,季善吸了口气,“你想要什么利益,我又有什么让您老人家惦记的,行了,别藏着掖着的了,别跟个娘们似的婆婆妈妈,利落点。”
周景川太阳穴突突跳动,一股邪火在胸腔里撞来撞去,上蹿下跳,胸口起伏,他绷着脸,脸色暗沉,反问,“你觉得呢?你觉得你有什么能被我算计的。”
本意是她根本没什么能被他算计的,熟料,生气的女人脑回路堪比山路十八弯。
季善眼底逐渐浮现出讥诮嘲讽之色,她呵地笑出声,鄙夷地望着周景川,“你是不是有受.虐.癖,是不是犯贱,名正言顺的时候穿得整整齐齐装出老学究的模样,现在关系崩了,你还偏要凑上来睡,我真的就没见过你这种不要脸的……”
“唔……”
周景川胸口的火炸开了,季善那张绯红色的唇.瓣张张合合,吐出的字一个比一个尖锐,周景川恼得实在是忍不了,他完全不知道,季善接下来还会说出什么打破他底线的话,一股怒气冲到头顶,他直接堵住季善的嘴,以吻封缄。
季善被堵得喘不过气,周景川哪里是亲吻,他根本没有技巧,纯属咬着她的嘴发泄。
她攥着拳头拍打周景川的胸膛,“放……”
办公室里气氛火热,两个人都跟吃了炸药似的。
屋外,赵凡额头上划过几抹黑线,他偏头看了看敲了好几次门没人搭理的温澜太太,尝试着开口,“夫人,不然您去休息室等等,川哥可能是不在。”
温澜太太前几天来问孩子的事儿,周景川不在,之后两天去外地出差了,得知他回来,她马不停蹄赶来了。也没多想,说道,“你有备用钥匙吧,开门。”
赵凡心里默道了一句川哥、小嫂子对不起,硬着头皮开了门。
温澜太太推门进去,又迅速退了出去,她耳根发红,使劲敲门,“你们大白天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