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人还小，还没意识到这件事背后的险恶，只是对这个结果显得意外，而她澄澈的大眼睛，一下子想明白了什么，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办主任和对方的父母。

“林老师，不要把我开除，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愣了三秒后，嘻嘻开始求饶了，可怜兮兮的看着办主任。

“跟我道歉没用啊，和小宝的妈妈道歉吧。”班主任叹了口气，无奈道：“毕竟你的行为，放在任何学校都要被开除的。”

“你要开除谁？”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青年带着冷酷的笑容走了进来，笑眯眯的问嘻嘻的班主任，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就看着走进来的一男一女，原本噙着眼泪马上要掉下来的嘻嘻，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也不哭了，而班主任和王小宝的父母，都显得异常惊讶。

这个青年，自然是张凡了，此刻，他一把把嘻嘻拉到自己的身后，一脸笑意的看着所有人。

只不过，那种笑容带着些许的寒意……

苏柔看着自己的女儿被这么欺负，表情铁青，又很心疼。

嘻嘻躲在张凡的身后，眼里的泪花顿时不见了，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紧紧的抱住张凡，抬起小手，指着张凡对班主任和王小宝的父母大叫：“谁说我是没爸的孩子，我有爸爸，他就是我爸爸！”

此话一出，整个办公室都回荡着嘻嘻宣誓似的叫声，形成回音，久久不散。

张凡和苏柔都一脸惊讶地看着嘻嘻，只见嘻嘻眼圈微红，紧咬着嘴唇，奋力的指着张凡，或许是过于激动，小家伙还算消瘦的小身板正微微颤抖着。

渐渐地，张凡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神不再震惊，反而带着些许的复杂，看向嘻嘻的眼神，也是越发的柔和起来。

苏柔也是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似的，轻摇着嘴唇，眼眶湿润，带着浓浓的愧疚之色，视线逐渐从嘻嘻转移到了张凡身上，仿佛希望张凡做什么似的。

感受到了苏柔乞求似的目光，张凡心中大为震动，三秒后，他认真点了点头。

下一刻，就微笑着看着抱住自己腿不放的小女孩，张凡也是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擦掉嘻嘻眼睛里的眼泪，笑着说道：“嘻嘻不哭，爸爸来接你回家了。”

“恩！”

见张凡不抗拒这个称呼，嘻嘻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重重的应了一声，很快又松开张凡的大腿，反之抱住了苏柔的腿。

“嘻嘻乖，妈妈来接你回家了。”眼圈微红，苏柔也是紧紧的抱住了嘻嘻。

望着这一幕，张凡很是感动，也极为触动。

他理解为什么嘻嘻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自己爸爸，因为她从小就没有爸爸，一直和苏柔母女两个人相依为命生活着，平日里遭受了多少白眼、多少欺负都不知道。

她不想让别的孩子以这个为攻击点，来嘲讽她没有爸爸。

曾几何时，张凡也曾品尝过这种被人嘲笑的愤怒感，那种满腔怒火，却被残酷的现实压抑在心中的抑郁感。

所幸，有老院长的存在，才让张凡的性格不曾变得阴暗。

现实是如此的相似，现在，轮到他引领嘻嘻向前走了。

但是，在此之前，并不需要这几只烦人的苍蝇，很快，张凡的目光终于冷冷的看向了班主任和那个女人。

“我说，你要开除谁？”张凡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