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市区本来就不大,修真后的李君脚程又快,在老仙的指引下,他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之前在脑海里看到过的那家洪胜拳馆。
拳馆门口有两个青年男子正坐着聊天,看到李君过来,其中一个登时警觉地站起身,大声喝道:“喂,细别,你来搞么子?”
李君礼貌性地笑了笑:“我是来打比赛的。”
青年男子眼珠一转:“比么子比?没看到我们拳馆已经关门了吗?”
李君一怔,难道老仙的情报有误?随即想到,既然是地下擂台,他们对自己这个陌生人肯定是要防范的,于是微笑着道:“两位老兄,我知道拳馆现在有比赛,你们就让我进去吧。”
青年男子斜乜着眼看李君,自己本是洪胜拳馆的学徒,晚上有比赛时就会轮值守门,几年下来也见过不少武道高手,甚至还有大师,要么是虎背熊腰,要么是仙风道骨,可眼前这个少年,看年纪像高中生,看样貌又像农民工,但怎么看都不像武道中人,当下没好气地说道:“有比赛又何解咯?你咯细别未必还想打?”
李君微笑着点了点头:“嗯。”
“你是调老子口味吧?”青年男子恶声恶气地说道,“要不是看你年纪细,老子一拳就打爆你的头!”
昭阳的市井之间,无论男女,都喜欢自称“老子”。
李君托了托眼镜,看来好说是没法进拳馆了,只能稍微展示下实力才行,老仙既然说打擂台的是高手级别,这看门的青年想必能力有限,该当应付得了,于是继续微笑着道:“你可以打我一拳试试。”
青年男子却是一愣,眼前这少年看上去气定神闲,谈笑自如,似乎还真有点深藏不露的模样,但是他那身材实在是单瘦,全然没有武道中人的架势,估计就是个想混进拳馆去看比赛的毛孩子,自己恶形恶色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好教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他有台阶不下,反而蹬鼻子上脸,这下却让自己左右为难了。
要真是打他吧,那就有违拳馆“不得恃强凌弱”的规矩,不但会受处罚,还会被同伴嘲笑自己欺负小孩;要是不打他吧,之前的狠话已经撂下了,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搁?青年男子一面犹豫难决,一面暗自腹诽:“现在的细别还真特么都是熊孩子!”
“你要是不打的话,那我可就进去打比赛了。”
李君见青年男子一直没动静,现在已经很晚了,这地下擂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要是再浪费时间在这里,那可就耽误了挣钱的大事,于是拔脚就向拳馆大门走去。
“哎,真以为老子不敢打你?”
怒喝声中,青年男子一掌拍向李君左肩,意在擒下少年,所以出手时还是留了力,但速度却并不慢。
然而他的手掌远还没接触到李君的肩膀,只见少年右臂随意一挥,已将他的手腕牢牢扣住。
“细别,你……”
青年男子用力一抽,却是无法脱身,大惊之下,他拼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挣,想要摆脱少年的擒扣,然而手腕却像是被禁锢在一副千斤镣铐里,丝毫动弹不得。
他学拳也有四五年的时间,自问虽然没到专业拳手的级别,但要对付两三个寻常壮汉还是不在话下,以前也跟拳馆里的教练比划过,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才一个照面就被擒住手腕,而且他用尽全力都挣脱不了。
青年男子又惊又恼,另一只手才刚握拳挥出,却发觉被扣的手腕处一紧,透骨的酸痛迫得他大叫出声:“哎哟……痛……痛……”
“痛吗?”李君一怔,随即想到,自己今夜才刚伐毛得成,力量比起之前也不知增进了多少,一时间也拿捏不准分寸,眼看青年男子出拳,自己随手一握,竟然就让他痛成这样。
于是李君松手顺势轻轻一推,却见青年男子“噌蹭”连退了五六步,最终还是站不住身,竟摔了个四脚朝天。
李君暗自咂舌,看来修行突破之后,对自身力量的了解和掌控还是不够。
却听青年男子扭头对身后的同伴大喊:“超哥!救命啊!”
超哥正低着头玩手机,听到同伴呼救,这才抬起头来,看到青年男子倒在地上一副狼狈的样子,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强别,你搞么子鬼咯?一杂细别都搞不熨帖?”
“他……他有蛮猛!”强别已经是惊慌失措,刚才这少年看似随手一推,那力量却像是排山倒海一般袭了过来,教他怎么都收不住脚最终摔倒在地。
然而比起手腕和屁股的痛楚,强别心中的恐惧却是更甚,没想到眼前的少年还真是个练家子,也不知超哥能否应付得来,连忙出声提醒:“他是杂里手,超哥你注意点咯!”
“哦?”超哥心头一凛,跟强别一起守门有很多次了,也制服过不少前来寻衅滋事的地痞流氓,还真没看到过他这样狼狈,他既然说对方是“里手”,看来实力不可小觑。
“细别,你混哪里的?”超哥一边站起身来,一边暗暗掏出一根钢制甩棍握在手里。
“我前面说过,我是来打比赛的。”李君语气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别耽误我时间了。”
“细别好大的口气,你能打过我就让你进去比赛!”超哥手腕一抖,“铮”的一声,甩棍的前两节登时弹了出来,右脚蹬地,左脚前迈,挥起甩棍劈向李君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