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颜萧萧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头偏过去。

气氛微微有些尴尬，颜萧萧轻声道歉：“对不起。”

这不是对得起对不起的问题，是她还没有从心底接受他，靳光衍藏好心底的失落，故作轻松地说道：“既然不许我占你的便宜，那你来占我的便宜吧。我可没有那么小气，随时欢迎哦。”

虽然他已经说得轻松自如，气氛看似恢复。但，两个人心底的不适却没有消除。颜萧萧发现自己真的不是演戏的料，她无论如何都没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靳光衍那句“不要”几乎出于本能，它像把利刃刺破了她自欺欺人给他们关系添上的绚丽外衣，刺穿了她的自尊心。所以，找了个借口，他们各自回屋休息。

靳光衍怎么会觉察不到他们之间涌动的异样，他有点沮丧，只能不断告诉自己，会好起来的。在备忘录中，他记下她看上的那款手链的标号。就靠你了，希望你能让我们的关系好起来。

所以，看到助理递来的手链，他有点崩溃地吼道：“我让你标的是这款手链吗？”

“我到达的时候，那款手链已经卖出去。我尝试着联系买主，但是他们根本不打算转卖。无论我们出多少钱，他们都不卖。”秘书声音有点颤抖，“我看这两款差不多，就买了这款。”

差不多，什么叫差不多，靳光衍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他冷冷地说道：“我记得我说过我对那款项链志在必得，去查清楚买家究竟是谁，不管花多大代价都要买回来。”

秘书赶紧点头走出暴风圈，靳光衍望着眼前的手链忐忑不安。下班的时候，他想想还是将首饰盒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只是到底要不要将这款代替品送给她呢？或者可以等那款项链回来以后再送给她？可是，她知道拍卖会在今天，靳光衍苦恼万分。直到摁响门铃，他都下不了决定。有点心不在焉地将外套递给颜萧萧，颜萧萧无意间碰到口袋，问道：“你忘了拿你的手机。”

没办法了，靳光衍咬咬牙：“那是给你的礼物，我答应过给你买的那条手链——”靳光衍尚未解释，就听到颜萧萧夸奖：“挺漂亮，谢谢。”

什么？靳光衍错愕地看着她，颜萧萧不明所以，硬着头皮说道：“的确挺漂亮，我很喜欢。”

他不是应该庆幸她没有觉察到自己的食言吗？勉强撑着的笑容有些僵硬，他淡淡地说道：“你喜欢就好。”

是自己说错什么了吗？颜萧萧有几分头疼，她只是不想他失望，所以才会假装自己很惊喜。事实上，那条手链提醒着她那晚的不愉快，提醒着她以后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越过他们之间那条不言自明的界线。如此特殊的礼物，她又怎么能开心得起来？

靳光衍在那瞬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她不过是敷衍他，他却以为只要买到那条手链，她就会真的欢欣雀跃，至少会开心点。

“你怎么啦？”颜萧萧语气不觉有几分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