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浚神‘色’从容,听到皇帝问及,朗声答道:“微臣是在赞叹……圣上您天威自成,在御驾之前,襄王殿下这形容……臣只想起一个成语,叫作判若两人!”
他声音不高,可言语中的调侃讽刺,却极是辛辣。
元祈听着,眉头高挑,从人知道这是他大怒的前兆,不禁心下一沉。
只见得帐帘微动,一位素裳佳人手中托着八宝镶蛳螺漆盘,上有一道‘玉’瓷茶盏,正缓缓行至御前。
周浚内功深厚,几乎可以听见,‘侍’卫们见那少‘女’入内,都大大松了口气。
他以眼角余光瞥去,却倒‘抽’了口冷气----那万载冰雪般地清冽风华,竟是平生仅见!
晨‘露’将茶盏置于御案之上,轻轻开口道:“皇上……这‘玉’玺,要微臣收起来吗?”
元祈被她一语惊醒,才发现自己心中烦闷,已经把五彩丝绦扭缠得一团,他自嘲地笑了笑,望着案前神态各异的两名重臣,将怒火敛下,才将‘玉’玺解下,示意晨‘露’收起。
“微臣不敢领受……此乃天子御器,非人臣可以染指……”
少‘女’地声音,凛然出尘,似乎是在就事论事,又似乎意有所指。
新任京营将军,驸马都尉孙铭目视窗外,只见乌云深重,压得很低,心知即将有雨。
他负起双手,却并不想归家,只是微敞衣襟,享受这片刻的清凉畅快。
他从窗中窥见营中正‘门’外,仍有好些车轿,载着五‘花’八‘门’的礼物,仍不死心的和守卫纠缠,心中一阵厌憎。
这些都是各位权贵的家人纲纪,每个都不能得罪,却也不能接见---这些人身后有主人撑腰,都是谄笑拍马,然后便是“家主人有要事,请大人前去一晤”。
孙铭浓眉成一“川”字,显然对这群说客牛皮糖无可奈何,他星夜搬出家中,以公务繁忙为由住入军营,也是为这缘故。
亲兵又上前禀报,他厌烦地一摆手----
“什么人也不见!”
“包括我吗?”
声音清柔温婉,却自有他熟悉地刚强,孙铭惊喜地回头:“你怎么来了?”
‘门’口盈盈站着的,却不正是他的娇妻,先帝的长‘女’,仪馨帝姬。
“你火气真大,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要往外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