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江河。”
“还有呢?”
“还有…我。”那声我被她说的极其小声,要不是离得近,吕从差点就没听清。
她越是小心翼翼,他反而越高兴,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太清楚,就是觉得,越在乎才会越小心。
其实他对她也是这样,只是小心的点不一样而已,他的小心,要更明确一些。
就是很简单的不敢轻易摊开喜欢她这件事,怕吓跑她。
半晌,他低低笑了一声:“我有你就够了。”
怀里的人半天没了反应,看吧,这就吓着了,他急急解释:“我的意思是,比起他们,你最了解我,也最不怕我。”
任真继续愣了愣,片刻才缓缓开口:“吕丛,你要吃糖吗?”
“……”
吕丛的心重重的磕了一下,他莫名的就是很喜欢听她说这句话。
……
任真等了等,见他没反应,扭了扭身体站直看着他,他的眼神奇奇怪怪的,感觉稍一用力就能融化了自己。
她不敢继续看下去,低着头从衣兜里掏出一颗糖拨开递到他面前:“给你。”
吕丛看看糖看看她身体稍一向前把糖叼进嘴里,温软的嘴唇从她指尖划过,任真急急收回手背到后面去,捏起小拳头紧张到不行。
他笑一下,感觉对方傻得可爱,伸手刮一下她的鼻梁,力道不大,任真耸了耸鼻子,有点点痛,旧伤还没完全恢复,更不敢告诉他,但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于是赶在他开口前笑着往回退一步,说天晚了,该回去休息了。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任真突然想起在丽江的时候医生说吕丛也许以后不能继续唱戏,她很担心这对他来讲会是个很大的打击。
再加上吕丛妈妈一直以来的反对,他这条路一定会走得很辛苦。
她好想帮他,却又无从下手,于是试探性的问了问他对于未来的规划。
吕丛侧过头看她,片刻,视线转去她身后一张长椅。
“着急回去吗?”
任真赶紧摇了摇头。
两个人并排坐在长椅上,吕丛一双大长腿懒懒向前伸着,揣着衣兜靠在椅背上:“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唱一辈子的戏可能会有点难,所以我早早有了想法,我觉得做幕后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幕后?”任真忽闪几下杏仁眼期待着。
吕丛点点头:“对,幕后,我想继续做京剧,但又不想按照传统方式往下做。我想做一些有新意的有创意的,能吸引年轻人的,把他们的注意力能放在关于京剧更深层次的地方去。我想他们重新认识京剧,重新了解京剧,不想他们单纯的认为京剧就是老人听的,老人唱的,老人才会关注的。总之,我就是想让京剧变的潮流化,多元化,更贴近年轻人的审美和喜好。”
任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却听的迷迷糊糊,他做的这件事情和姐姐做的感觉就是一件事情啊。
“所以你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
吕丛嘴角瘪了瘪,头左右一摇:“没有,就只是个大概的想法,但具体的还得慢慢想。所以,你愿意帮我吗?”
他身体往她那边靠了靠,头也很自然地跟着斜过去,任真下意识的缩缩脖子,他的头发扎扎的,扫的额头痒痒的,还带着一点点香香的洗发精的味道。
任真眨眨眼,她当然愿意。
“我会贿赂你一辈子的。”他又从兜里拿出一颗糖来。
那晚他们俩聊了挺久,大致一直围绕着梦想,相互交换了梦想就像相互交换了秘密一样,彼此有了和对方一起守护的念想,那条路走起来也就没那么难,没那么苦了。
第二天,冒菜在群里召集大家说要开个小会,很快便得到了所有人的回应,招募的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却仍然没有动静,五个人都挺着急的。
……
下午,江河因为下课晚耽误了一会儿,水苗和冒菜到了之后水苗一眼便看见角落里的锅碗瓢盆,八卦起来:“你俩是在这过起日子了吗?”
冒菜斜靠在她身边的沙发里正打游戏,听见后脑袋往后一撇看了眼,哼笑一声继续回到游戏:“丛丛你不是最讨厌放戏服的屋里有异味吗?”
他故意问一句,视线挪去任真那里,小姑娘脸红了大半,低着头不看他。
吕丛横他一眼,又紧张的看向任真,她低着头紧闭的唇一撅一撅委屈唧唧。
吕丛笑了笑:“今晚上在这吃火锅。”
任真扬睫看着他,他下巴一抬挑了挑眉毛:“或者你想吃什么?”
任真歪了歪脑袋笑起来:“火锅。”
冒菜头也不抬:“日料。”
吕丛:你专业拆老子台19年是吧?
冒菜吐吐舌头:爷爷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