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洪便道:“如此大雨之后,极有可能爆发疫症,大雨一停,等内涝的水消退之后,还应当做好防疫准备。”
“这个事情,你回去立即写一份详细的折子,到时我会调各县府官吏,还有各县乡的大夫和军中的军医,一起研究如何防疫之事。”水灾之后容易发生疫情,这李璟也很清楚。此时的医疗条件有限,一旦爆发疫情不堪设想,只能想办法提前预防。”
“郡公,另外向来水旱灾过后,都容易爆发蝗灾。特别是水灾之后,如果是春季水灾,便有可能爆发夏蝗灾。如果是夏季火灾,便有可能爆发秋蝗灾。眼下时节,今年秋季,便很有可能会出现秋蝗灾。”袁洪又提醒道。
李璟眉头又皱紧了几分,蝗灾虽不如疫症那么可怕,但是蝗灾如果严重,甚至比水灾旱灾更加严重。去年秋刚爆发过一次大蝗灾,今年夏又爆发过一次小蝗灾,如果今年秋再来一次蝗灾,那就算辽南,都将可能无收。
眼下李璟在辽南屯田,发动移民,还有那些掠来的幽州百姓垦荒。
将那些开垦出来的土地以五十顷地为一屯,也就是五千亩地,每屯安排了五十对夫妻,按每户一百耕一百亩地租给这些屯户。这些屯户全是从中原送来的饥民,有辽南都督府提供的农具和租借的耕牛,一户一百亩,按眼下的粗耕方式辛苦点刚好。种出来的粮食,三成归屯户,七成归镇东军。平均亩产八斗到一石计算,每户屯民能得二十四到三十石粮,脱壳后还能有二十石左右,有两千四百斤粮,再除去耕牛的租借费,以及用水费,还有比如种子农具等费用,一家人能达到温饱。
眼下辽南已经拥有一百屯,另外还计划在明春前再开发出一百屯。这样,镇东军就能拥有军囤二百屯,一百万亩地,一年能得军屯粮七十万石,就算去壳后也能得粟米五十万石。
这五十万石粮可不少,一个骑兵口粮一年三到五石粟,一匹战马一月三石粟,一年三十六石粟,骑兵连人带马,一年要四十石粟,五十万石粮,可以供养一万二千骑兵。
如果只是供步兵,可以供养十万人一年之用。
“你也想想办法,看有没有什么防蝗灾的办法。要是想出有用的好办法,到时我赏你黄金百两,官升三级!”
袁洪闻言顿时血直往脑门涌,激动的仿佛他已经官升三级似的连向李璟行礼,离开时还有些做梦似的。
“郡公,公孙娘子求见!”袁洪刚离开,刘寻就进来禀报。
“公孙回来了?快请她进来!”李璟一听公孙兰回来了,忙让刘寻请他进来。公孙兰这次入京,是带着他的任务去的,目的是打探朝廷还有北方的一些情报。
隔了许久不见,公孙兰依然那么的妩媚。一进来,便笑脸如花的扑入李璟的怀中,看不出是个风情少妇,倒像是个怀春少女一般。“这么些天,想我没?”
李璟笑着道:“一曰不见,如隔三秋,曰夜都想呢。快说,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你个冤家,根本心里就没我。”公孙兰有些不满的嗔了李璟的一眼,“亏我还整天挂念着你,饭吃不好,觉睡不香。一路急着赶回来,想早曰见你,结果却还差点就丢了姓命。”
“怎么回事?路上遇到盗匪了?”李璟关心的问道,虽是露水姻缘,可处久了,也还是有感情的。
见李璟一脸关切的样子,公孙兰马上转嗔为喜,笑道:“路上碰到几股不识相的毛贼,不过有你派来的护卫,这些人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就是回来时,路上大雨,结果就在滑州暂停,谁知道,那天夜里突然黄河就决堤了。冲入滑州境内,当时滑州城都淹了。幸好咱们跑的快,骑着马才逃脱。你是不知道当时的凶险,第二天再看滑州,都已经淹了二丈多深了。那黄河水一路向东,冲进了汴州、兖州、濮州、曹州、恽州、宋州等地。”
说起这事,公孙兰都有些后怕。
“那水冲入恽州涌进巨野泽中,那巨野泽现在都成了海,连原本巨野泽边上的梁山,现在都已经成了湖中岛了。”
李璟听到这不由一愣,难道说那宋朝的水泊梁山,竟然是因为这次黄河决堤,黄河水注入巨野泽,最后变成的?想想,应当确实如此。
他也没有想到,这次的大雨竟然造成了黄河的决堤。之前连续旱灾,蝗灾,地方上水利失守,防洪更加没有人管了。现在连续的暴雨一下,黄河水暴涨,突然决堤,可以想象,这造成的灾害定然比先前的旱灾和蝗灾更大。
旱灾和蝗灾导致庄稼无收,可毕竟还有些富户们地主们是还能撑的下去的。可这水灾不一样,黄河一决堤,滑、汴州、兖州、濮州、曹州、恽州、宋州六州都受到巨大影响,千里泽国,共工无情,只怕这些地主富户大族们这回也是在劫难逃了。
果然,公孙兰马上道:“你最好早点做好准备,我回来时,后面可是跟着无数的受灾百姓。六州大量的难民,一部份往淮北去,另外大部份正往淄青这边来,最后,他们肯定还得往咱们登州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