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让她停下来,结果自己却象上瘾一般停不下来,越来越想要得更多……
季羽凡在心里暗骂自己无耻,怎么能在她最无助、伤心的时候,心生邪念呢?这不是乘人之危吗?
可她在怀里的感觉是那样美好,那样踏实,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舍不得放手。
拥她在怀,他的心是从未如此的安定。此刻他无比清醒地认识到他对她不止喜欢这么简单,他爱她而且很深。
常欢曾经不止一次问过他,是否确定自己的心意,而不是青春躁动,不是恋母情结,不是朝夕相对而产生的某种错觉?
他自己都曾经犹豫过。他以前没有爱过一个人,他对她的感情懵懵懂懂,他只是很在意她的一举一动,有人欺负她,他会比她更生气,更心痛,看到别的男人靠进她,他妒忌、担心,象是自己宝贝被人抢走一般难受。
可是现在他全想通了,这都是因为爱,她的一举一动才会如此牵动他的心,不是躁动,不是错觉,更不是什么缺乏母爱。那都不是他对她的感觉。他想要苛护她,陪伴她,与她相守,和她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觉得无比的快乐。
看着她睡在自己怀里,季羽凡目光温柔地吻吻她的额头,起身走到客厅外的阳台拨了一个熟悉的电话。
“帮我做一件事……”
“我不想听这些,我要的是结果!”
……
清晨,细碎的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房间,洒在叶嫣然脸上,她幽幽地醒来,稍一转头就看到季羽凡阳光帅气的脸睡在她的枕边。
她枕着他的手臂,以婴儿绻缩在母体的姿势卧在他怀里,他的另一只手臂很自然的搭在她的腰上,将她圈住。
叶嫣然下意识地低头,身上的衣服整齐、完好。她暗自松了口气,轻轻挪动身子想下床。可她刚一动,季羽凡搭在她腰上的手就蓦然收紧,将她圈回他的怀里,两人甚至比之前贴得更近。
她的背紧贴着他的胸膛,他的温度、气息如此清晰,让她的心跳不自觉得乱了节奏。她努力平抚着自己情绪,再次轻轻向床边蹭,季羽凡将她揽得很实,她很难在不弄醒他的情况下离开。
而每一次她刚刚有一点儿进展,他的手就会将她重新揽回来。她甚至开始怀疑他在装睡!
在她再一次行动失败后,他们贴得更加紧密,她清晰感觉到他的“陈伯”,那充满荷尔蒙气息的体征,坚硬、炽热的抵着她,让她的心瞬间漏掉了几拍。
她猛然起身下床,脸一路红到耳根。
“你醒了?”季羽凡睁开眼搔搔头,支起身子。
“我去洗漱!”叶嫣然仓皇地跑进卫生间,将门紧紧的关上。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脸颊绯红,嘴唇微肿,十足的春心萌动。她用力揉揉发胀的头,用冷水好好洗了把脸,将心中的狂乱压了下去。
“呯,呯,呯”季羽凡在外面敲门,“嫣然,我先回那边,一会儿给你送早点过来。”
跟着是防盗门“呯”的关上的声音。
叶嫣然好好洗了个澡,昨晚她喝得实在有点儿多,不仅头脑发胀,周身酒气,还记忆模糊。
她只记得上官祤回家,季羽凡下楼去送,她一个人在楼上喝酒。至于之后季羽凡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然后又发生了什么她全无印象。
不过不难推断是季羽凡扶她回房间休息的,可他怎么就睡在自己身边了呢?
他也醉了?还是自己又做了什么可耻的事?第二次了!这是她第二次喝酒误事儿了!
叶嫣然用力捶了捶自己的头!
还好她身体没有酸胀不适的感觉,他们应该没有发生超友谊的关系。
这让她微微松了口气,如果自己再次借酒行凶,她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嘴上说着做普通朋友,心里却对他存着不该有的遐想就已经够糟了,如果再付诸了行动,那就太糟了!
叶嫣然煮了咖啡,捧着咖啡杯坐在沙发上发呆,酒喝了,情绪发泄了,但问题却并不会因此消失。
“你别喝了!你这样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我不喝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零星的支言片语从她的脑海中闪过。天啊,她昨晚还发了酒疯!
跟着他们激吻的画面一闪而过,她还没分清是她的遐想还是记忆的碎片就已经消失了。她一定是疯了,最近对他的幻想越来越多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房门打开,季羽凡兴奋的声音冲面而来,“快看,快看!你赢了,你赢了!”
叶嫣然的大脑还没完全搭上线,一本《雅居》杂志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怔愣地望着如企业年刊似的封面,那是一张题为十年的合影,灰黑的背景下《雅居》杂志社的编辑们盛装以各种型爆的姿态或站或坐的出现,和今年香港金像奖颁奖典礼海报的设计差不多。
“你看!”季羽凡翻到封二,指给叶嫣然看,“你的设计,全是你的设计。”
季羽凡抱着叶嫣然兴奋得直跳,“你赢了!赢了!让程馨见鬼去吧!”
人生就是这样鬼马,在你打定输数的时候,它就送你个反转,在你得意忘形时,它就给你盆冷水。
所以就算是结果出来了,叶嫣然也不敢太过得意,谁能保证得意过后,就没个更大的雷等着你呢?
“你不高兴吗?”季羽凡看叶嫣然兴趣缺缺。
叶嫣然翻着手里的《雅居》,“其实也不能算赢,必竟我们两个谁也没上封面,平手吧!”
“谁说的?你看看这不是吗?”季羽凡指着封面上的几行标题导读。
“《留白:小户型装修新玩法》、《单身不是原罪:美女设计师的智慧人生》,你的设计、你的专访全都在这封面上了。整本杂志就没她程馨什么事,拍了半天照,结果一个也没采用,看她还有什么脸留在尚诚。”
季羽凡这种说法实在是有些取巧了,但他对程馨没事儿就言语挑衅,给叶嫣然找事儿,早就烦透了,狠不能马上就把她从尚诚赶走。
可叶嫣然有她的考虑,“这些话儿,你就在这儿说说得了,到公司千万不要说,知道吗?就算是有其他人议论,你也赶紧走,别参与。”
“为什么啊?这么好的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你还绕着走啊?”
叶嫣然淡淡地道:“你就听我的吧,没错。”
她的想法是如果程馨自己提辞职,公司又批准,当然最好,但如果这两方有一方不同意,她也不会强求。虽然有程馨这样的同事,是挺招人烦的,但去到哪儿工作,你还能不遇到几个讨厌的同事呢?
程馨走了,自然会有张馨、李馨出现,怎么都是应对,又何必在意是谁?何况程馨经了这次打击,就算留下,今后很长时间都得夹着尾巴做人,倒比新进的人更省心。
其实,如果不是程馨一直对她步步进逼,她根本懒得理会。
“为什么啊?”季羽凡可想不明白这些,就一直缠着叶嫣然问原因。
“行啦,行啦,你就快成十万个办什么了!”叶嫣然把手里的杂志放下,“走,今天高兴,我请你出去喝早茶。”
她选了J市一家老牌港式餐厅凤城酒楼,装修走得复古怀旧风,旧式的唐楼,简单的卡座,完全是八九十年代港产片里广式茶楼的模样。
他们选了几样餐厅推荐的广式点心,又要了壶茶,静下心来享受着难得的悠闲。
叶嫣然摸了摸依旧微肿的嘴唇,心里隐隐有了一些想法,她试探地低声问道:“我昨晚是不是发酒疯了?”
季羽凡愣了一下,“你不记得了?”
叶嫣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拨了拨刘海,压低声音道:“断片了!”
季羽凡的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今早他一直在担心她的反应,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又象上次一样不理他。后来见她一切如常,又觉得或许她开始接受自己了。可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接着,他又自我安慰说至少不用担心她不理他了!
叶嫣然见他一直沉黙着不说话,懊恼的将头埋在掌心,“我就知道我一定是发酒疯了,要不怎么会把嘴撞肿了都不知道呢?”
季羽凡很想告诉她,她的嘴不是撞肿的,是被他吻肿的。
叶嫣然从指缝里悄悄观察着他的反应,没有发现异样后,抬起头,满怀希望的望着他,“你可不可以把我昨晚的糟糕样子在你脑子里删除了?我们当什么也没发生。”
季羽凡苦笑道:“你怎么这么喜欢要人删除记忆,当做没发生呢?”
叶嫣然窘得脸一下子红了,是啊,好象她的黑历史越来越多了。
见她尴尬,他又于心不忍了,“你昨晚喝了酒就睡觉了,根本什么也糟糕的样子。要说糟糕,就是你睡觉的地方有点儿糟糕。你坐在地毯上斜靠着沙发,就那么睡了,手里还抱着个空酒瓶,我当时真想把你的样子拍下来。”
“你不会真拍了吧?”叶嫣然看他说得似模似样,就信了个十足。看来那些激情画面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唉,她现在怎么这么色啊!
“没有。”
“不行,你把手机给我看看。”叶嫣然不放心的伸出手,向季羽凡要手机。
季羽凡将手机递给她,“你自己看,真的没有。”
叶嫣然打开手机相册,里面除了他们的那张合影什么都没有,她端详着那张合照,由衷地道:“这张抓拍得真不错。”
“嗯,我想把它洗出来,装进相框里,咱们一人一张,怎么样?”
“可以。”叶嫣然又摸摸嘴唇,这样肿着,吃东西时总感觉有些别扭。
“别摸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喝得酒!我送上官祤回来,你的嘴就肿成这样了。八成你喝酒不小心撞瓶口了!没事儿,这情况我也有过,过会儿就好了。”
叶嫣然摸摸嘴唇,很想问他,他们是怎么睡在一起的,但早上的情形太过难以描述,还是不要提了吧!
“你假期这几天有什么打算?”季羽凡问。这可是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假期啊!他在心里已经认定叶嫣然是他的女朋友,那么,他们在一起的每一点时光都别具意义。
叶嫣然抿了口茶道:“我想明天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