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来和唐糖恭恭敬敬地跪下给四伯磕头。
陆锦埋着头蹲在边上,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徐来和唐糖还好,毕竟当年老四亡故的时候,还没有他们。
陆锦却是被陆景和老四他们亲手养大的,此情此景,想起当年往事,双目赤红如血,肩膀不停发颤,突然间发出一声厉啸,顿时一阵狂风席地而起,直卷上半空。
徐来急忙出手,在陆锦眉间拂了一下,唐糖则把那道飓风拦下,这才免了一场大灾。
要不然这刚建好的书芳斋,恐怕明天又得重新建一遍了。
两人好不容易把伤心的小姑娘给哄了下来,一起进屋吃饭。狮子头等人连番说笑,才总算把陆锦哄得破涕为笑,只不过这双眼睛却是已经肿得不行,跟只小白兔似的。
这一场家宴,一直吃到九点多钟才散,明珠和燕子她们忙着收拾碗筷,陆锦跑去客厅打开电视,洋洋得意地向大家介绍着她主演的新剧。
一直闹到快十二点钟,大家才各自回屋睡觉。
徐来和唐糖在这边是各自有房间的,就在陆锦隔壁,不过他俩今晚就没在这边睡,而是步行回了永昌区那边。
“这边真的变了好多呢。”唐糖一路走,一路看过来。
“是啊,都不认识了。”徐来刚才就差点走迷路了。
两人再走一阵,就到了一座独门独院的两层小洋楼门前,红砖黑瓦,铁艺小阳台,以如今的眼光看来,虽然房子显得有些旧,但还是颇有些文艺格调的。
“你说咱们这楼现在能卖多少钱?”徐来说着,把院门打开。
“我明天去挂上网看看?”唐糖说。
“再说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着,就进了院门。
这院子还颇大,角落里有口八角井,徐来到井边伸头往里看了看,感慨说:“还是跟以前一样冷啊。”
“要不下去回忆一下童年?”唐糖笑眯眯地说。
“不用!”徐来很是果断地离开了那口寒骨井,拿钥匙开了房门。
两人虽然都不畏黑暗,不过还是开了灯。
有时候开灯并不单纯是为了照明,也是代表了这个房子里的人回来了。
“家里很干净啊,跟以前也没什么变化。”徐来打量着房子说。
“那当然了,明珠姐他们定时过来打扫的。”唐糖说。
“是嘛,那怪不得。”徐来摸了摸厅里那张餐桌,笑说,“还是我师父有眼光,当年在二手市场买的这张桌子,用到现在还这么结实。”
“可不是嘛,你看还有花呢。”桌上摆了一个青色的花瓶,里面插了几枝鲜花,唐糖过去闻了一口,“好香。”
“知道我们要回来,特意放的吧。”徐来说。
“乱猜,明珠姐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边换一束花的。”唐糖说。
“哦哦,是这样的吗?”徐来在楼下转了一圈,两人换了鞋上楼。
楼上有一个小客厅,摆着一张沙发,款式是那种极老的古董,也是当年陆景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这么些年下来,倒是有些不太经用了,不过平常坐坐还是可以的。
另外还有个老款的电视机。
除了这个客厅之外,另有三间房,其中一间是书房,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书籍。剩下的是一大一小两个卧室。
其中大的卧室里放着一张木床,还有衣柜什么的,不过另外一个房间却是空空荡荡,唯独在房间中央牵了一条手指粗细的麻绳。
两人在书房里呆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屋去睡了。
“要不晚上让你回忆一下童年?”徐来说。
“不用,谢谢。”唐糖回了有床的卧室,关门睡觉。
徐来则只好去了另外一屋,爬上那根绳子,躺在上面去回忆他的童年。
第二天,两人回到书芳斋那边正好吃早饭,陆锦光着个脚丫子毫无形象地躺在沙发上,一手包子,一手拿着手机在那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