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乌辽坪瞬间动了,在路之尧手中的子母剑即将刺出的那一瞬,乌辽坪便率先将路之尧的出招遏制,这次的遏制,并不代表着乌辽坪就比路之尧要强大,毕竟此刻的路之尧身中剧毒并且负伤多处。被遏制的路之尧极为愤恨,几次强行运气要突破乌辽坪的牵制,但最后都被乌辽坪为之快速化解。
“路兄,听我一言。咱们两家的恩怨暂且一放,要是此刻你非要找我动手,便宜的无非是那尉迟绝无疑。你若再负伤,以尉迟绝的为人,我料定慕容二小姐与你家少爷也定走不出这偌大的锦州燕湖。眼下我家家主也已遭了不幸,我们现在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的未来得以残留。路兄,听我一劝,先把眼前的危机解决了,我定当向路兄作以交代。”
乌辽坪面色凝重的向路之尧解释说完,便快速的卸掉自己附加于他手腕处的劲道,然后等待着路之尧的决定。
看着乌辽坪那狼狈的样子,又看了看一旁已经赶来落位的一身伤的孟轲,路之尧只能作罢。
“一会再好好的算这笔账吧。”
路之尧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乌辽坪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径直朝云来客栈里冲去。只是没人发现,就在他转身的那一霎那,他顿时脸色浮现出一股极为病态的潮红,而下一瞬间,一口夹杂着无数血沫子的鲜血便顺着他的嘴角溢流出来。
看着路之尧的离去,乌辽坪随之深叹一口气。没有路之尧的插手,事情就简单多了。
“你相信她吗?”
乌辽坪在与孟轲相互直视一眼后,便开口询问到他。
“不得不信,也不能不信。”
孟轲的回答,铿锵有力。
“好,这么多年,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超越于我,今天我就陪你这个老家伙在此一起疯一把,让我也好好的看看你老孟究竟有何本事,胆敢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看着孟轲那一脸决绝的表情,乌辽坪瞬间便读懂了他的内心,为了尉迟琉璃,为了尉迟妄那最后的一抹希望,他知道自己的这位老伙计,早已经将自己的生死度至于外了。所以,为了坚守下尉迟妄的理想与信念,他毅然而然的瞬间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然后朝着孟轲肆意的笑到。
看着乌辽坪此刻的言行举止,孟轲内心顿时仿佛是被一击终石击中一般,那股莫名的感动与压力直压的他上不来气息。他懂自己,他看明白了这一切,甚至他愿意为此陪自己豪赌一把,他也将自己的生死抛于脑后,将自己的信念咬牙坚持。自己这个追赶了一辈子的老伙计,在最后的这个时刻,选择陪着自己,死,也值了。
是尉迟妄在自己最为艰难的时候救了自己,并在绝望之中向自己施以那活下去的希望种子,一路走来,尉迟妄亦师亦父,在不厌其烦的教导之下,带他逐渐的看清这个江湖的本质。而乌辽坪,则更是陪他一路走来的见证者,如兄长,如羁绊。一起学剑,一起罚站,一起捣乱,一起成长,一个主内院,一个主外院,终于有一天,当孟轲与乌辽坪蓦然回首时,才惊讶的发现,彼此的自己早已成了对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人了,即便是斗嘴,也无伤大雅。
乌辽坪看得懂孟轲,孟轲又何尝看不懂乌辽坪,看着乌辽坪此刻的模样,孟轲真的为之心碎。这便是江湖儿女不可去撼动的命运,是这身处红尘乱世之中必须吞下的苦果。
“来啊,谁怕谁!”
孟轲瞬间红了眼眶,眼泪就如同那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肆意的冲破他的眼眶,然后大颗大颗的无情坠落与地上。只见他癫狂的举起手中的剑,便朝着萍姑的方向大吼一声,不顾一旁的乌辽坪,率先的飞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