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来向斩者寻求庇护的?」罗格里理直气壮的语气让我愕然的张开了嘴,不是敬佩,而是被罗格里的正向思维给吓的。
就因为手上持有着纪念意义大过内涵性质的夹,就敢拚着无数风险,拖着自己的护卫对象傻傻闯进有着强大不死生物徘徊的森林里头,我猜罗格里甚至没想过,若是他与他的保护对象在找着赛诺前,先遇上了凶暴的魔物会是什麽下场。
说真格的,要不是有我坐镇魔王城,这热血的狮族正太哪怕说真见到了赛诺,下场恐怕也只有被赛诺劈死一途,毕竟赛诺在面对我以外的人时,她的性格实在不能算作友善。
「我有信物。」罗格里纠正道:「并不是未经思考就闯入森林的。」
「那真不算信物来着,根据我的推理,你祖父之所以会得到这夹,八成是因为夹在战斗中毁损或碰伤了,而赛诺在丢弃夹时你的祖父又碰巧在现场。」稍加在脑中模拟下,我就得出当时究竟是什麽情况。
一名三无属性的上司在战斗结束後突然将身上配戴的夹扔到一名士兵的面前,那名对上司钦佩无比的士兵就算将这举动解读成上司是在认可他方才於战斗中的表现也不为过。
有了上头的假设,接下来的推理便简单多了,不外乎是那名士兵在返回家乡後结婚生子,每逢聚会便将这事?拿出来吹嘘一番,在另一名当事人赛诺隐匿踪迹而无从驳斥此说法的情况下,这名士兵得到当初上司赠予的信物也就成了认定的事实。
听完我的说法,罗格里也开始觉得真相和长辈所说的似乎有所出入,迟疑的朝我问道:「所以,斩者大人并不会为我们提供庇护罗?」
「我觉得早在你被关进监牢的当下就该这麽想了。」我搔了搔脸,在不知不觉中我和罗格里的说话形式也变成类似平等的对谈,这大概也是我身为魔王的自觉还不足够。
如狄亚娜所说,我的说话方式太过随兴,这毕竟是生活二十多年来的习惯,一时半会仍改不过来。
「那、那现在我们的情况不是很糟糕吗?」後知後觉的罗格里终於开始打颤,显然先前他的淡定全是建立在自己持有信物的前提上,当凭藉的事物被揭破真相,顿时就原形毕露。
「小子,你不是兽族人吗?就不能展现得坚强点?」我态度依旧良好,还在牢笼前盘腿坐了下来,大有往话唠展的趋势,在抱怨完後又改朝罗格里建议道:「你可以往好处想,你手上的东西虽然不是信物没错,但这座城现在是由我而并非斩者掌管的,你可以尝试说服我提供你还有那谁……呃……」
狄亚娜在旁小声提醒:「贵族的女儿。」
「喔,对,贵族的女儿庇护啊。」我打了个响指,既然都已经破功,我也懒得再管前後营造的形象是否不符,再一次更换说话方式,搓着手嘿嘿笑道:「如果你可以支付足够的代偿,就算是要我帮你们收复领地也不是不能商量。」
狄亚娜一脸牙疼的将头撇开,呢喃道:「主君又开始人来疯了。」
「我才没有人来疯,只是因为太久没见到森林外的人所以才显得情绪亢奋了些。」我耳中捕捉到了狄亚娜的低语,随即回过头替自己辩解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