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兮还以为那上面是老太太的八字,赶紧道:“姐姐,你看看,祖母气成什么样儿了,你还如此镇定,到底有没有一点儿孝心?”
白世祖也没有去看,和白云兮的想法一样,赶紧宽慰道:“母亲,您保重身子,这些脏东西就不必看了,你放心,儿子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竟然敢诅咒咱们母子,除了这个孽女谁还有这样的胆子!”
白木槿从始至终,竟然不说一句话,脸上似乎还带着些清浅的笑意,仿佛她只是旁观者,只是在看一场戏。
白世祖忙着安抚老夫人,什么也注意不到,就连刚刚自己被人诅咒的愤怒和恐惧都淡忘了,只怕自己母亲被这件事气的伤了身,他可就是大不孝了。
“好……好……槿儿,祖母真是小看了你,哈哈哈……真是小看了你啊!”老夫人也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的,竟然有些疯狂般地笑起来。
白木槿故作懵懂地问了一声,道:“祖母何出此言?此事不是槿儿所为,祖母为什么一定要攀扯槿儿呢?难道槿儿入了罪,被砍头,就顺了祖母的意吗?”
白世祖愤怒地朝她一吼:“孽障,你敢用如此恶毒的法子诅咒你祖母和我,你还想抵赖,好……我也不管了是不是家丑了,就请京兆尹来查证吧,看看到时候你还有何话说!”
大家见白老夫人的表现,还真以为那些木偶人都是诅咒她的,除了凤之沐和白慕辰,以及白木槿的嬷嬷和两个丫头之外,都开始用怀疑和谴责的眼神看着白木槿。
只有老夫人终于好像是冷静下来了,道:“世祖,不要冲动,这件事不会是槿儿做的!”
可是话里的冷意却那么明显,但白老夫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大家都有些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就连白慕辰都皱了眉头。
白世祖以为白老夫人是惊怒过度,在说反话呢,却瞥道白老夫人紧紧捏住的那些白纸,上面赫然写着白木槿的生辰八字!
作为父亲,即便再不关心女儿,也能看出来,那是自己长女的生辰八字,绝对错不了。再看看那几个木偶人,他只觉得背脊上仿佛有一条冰冷的毒蛇在游走,一直钻进了他的心窝里,然后是喉咙被人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世祖像傻了一样不断地念着:“是谁……是谁……”
白老夫人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将所有的震惊和恐惧都掩埋下去,她活了大半辈子,虽然不说经历过多少阵仗,但终究有那份岁月的沉淀在,而且她也是知道真相的人,经过短暂的失态过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罢了,这件事的确和槿儿没有关系,道长麻烦您将这些邪物焚烧,然后再作法驱驱邪,不要让这种东西影响了我宁国公府的祥瑞之气!”白老夫人淡然地道。
道长赶紧应下了,反正事情无论怎么样,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只要按老太太的吩咐做就可以拿到自己那笔银子。
白世祖颓然地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再怨恨自己的女儿,也难以接受她被人如此诅咒,那是多么恶毒的诅咒啊,光是看到这些木偶人,就觉得心惊胆战!
白木槿却走过去,一张纸掉落在地,白木槿走过去,捡起来,突然惊恐地叫了起来:“啊……”
其他人被她吓了一跳,也纷纷过来看,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白木槿的生辰八字,但白木槿年龄摆在那里,大家只看了前面年月也知道,白府除了白木槿,不会有第二人了。
大家都忍不住同情地看了一眼白木槿,刚刚被人诬陷用巫蛊诅咒亲人,没想到竟然就被人诅咒了,而且比白世祖被诅咒的那个木偶人更加恶毒。
谁都不会再怀疑白木槿是凶手了,她不可能用这种法子来诅咒自己,谁也不敢用这种法子诅咒自己。
人怎么能连鬼神都不怕?人怎么可能对自己这么狠?
白慕辰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是谁把她的姐姐逼到这种地步?他想,大概姐姐也不知道这里究竟埋了多少个木偶,所以才只能出此下策,用诅咒自己的方式,来为自己洗清嫌疑。
因为若是不这样,那即便她找出这些黑匣子,然后毁了,只有漏了一个,她也百口莫辩。姐姐为了活着,竟然要用这么艰难的方式!白家的人,究竟还有没有一点点人性?为什么要苦苦相逼?
白老夫人仿佛疲倦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抬起手,穆欣萍就赶紧过去扶她,眼里也充满着恐惧。
“祖母,父亲,槿儿要找出埋下巫蛊之人,无论她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也要让她付出代价!”白木槿按下惊恐之后,苍白着脸,坚决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