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卡伯·卢亚预计的反应不同,马歇尔·哈夫没有任何愤怒的意思,他看着被自己的答复弄的有些无措的卡伯·卢亚,直接丢出了自己的意图。
“在对你们释放了心灵震慑之后,大魔导师阁下也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毕竟你们和那些被称作资本家的新贵族一样,都是大魔导师阁下的百姓,他也不好总是偏袒一边。所以,他这次找你来,是希望你能建立弗恩第三共和国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工人阶级政党,怎么样?”
“工人阶级……政党?”
马歇尔发散的聊天思路让卡伯·卢亚有些跟不上,他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成立政党?我们?工人阶级的?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大魔导师阁下不怪罪我们?”
“你们只是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向。”
“那……那太好了!”
卡伯·卢亚站起身,在屋子里踱步,越走越快。
“政党的话,我需要同伴,需要纲领……”,他喃喃自语了一会,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马歇尔·哈夫已经消失了,留下来的,只有一袋厚厚的钱。
卡伯·卢亚犹豫了一会,上前拿起那个钱袋。钱袋拎着有些重,手感很扎实。卡伯·卢亚打开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全是捆成一捆的100弗元的钞票,看样子至少有四五万元。卡伯·卢亚在钱包里仔细翻找,找到了一张纸条。
“这不是给您的钱,这是给共党的第一笔经费。三木鱼路37号那栋建筑不错,很适合做一个政党的总部,你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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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卡伯·卢亚用六千弗元的价格买下了三木鱼路37号,一栋四层的石砖垒砌的小楼。那栋小楼有些年头,却意外的保养的还不错,卡伯·卢亚和他的同伴——卡西·洛纳根一起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直奔议会注册大厅,为他们的第一个政党,也是弗恩第三共和国的第一个工人阶级政党缴纳了注册费。
一共500弗元。
“你们的党派叫什么名字?”,负责注册的小姐微笑着问。
“工人阶级联盟党,简称工联党,工人阶级的政党。”
卡伯·卢亚早就想好了答案。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办好了手续,从那个一直笑着的小姐手中得到了一纸许可。
“这就是你们的政党的身份证明材料了,你们在申请竞选地区议员、国家议员和总统的时候,都需要出具这份文件。”
“我知道了,谢谢。”
卡伯·卢亚和卡西·洛纳根离开了议会注册大厅,回到了三木鱼路37号,两个人坐在诺大房子的院子里,一人给自己倒了杯伦丁。
“我还是不敢相信,大魔导师阁下真的支持我们建立政党?工人阶级政党?”
卡西·洛纳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现在的状态。六天前,他还是被关在看守所,随时可能被执行死刑的囚犯,六天后,他竟然和卡伯·卢亚一起,成了拥有一栋首都繁华区小楼、账户上有四万五千弗元、名下还有一个政党的成功人士。
“不然呢?他为什么给我们钱?我们那个心灵震慑就白受了?大魔导师也是人,也有仁慈之心。他知道我们是为了工人阶级的利益,不是故意要反对他,所以才给了我们支持。我早就跟你说过,大魔导师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
卡伯·卢亚喝着细叶茶,和卡西·洛纳根讲述着自己的心得,“经过这件事,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论资本》里没有讲任何和魔导师有关系的内容了。这很简单,如果工人运动魔导师反对,那根本不可能做起来,如果魔导师支持,就不需要去对抗他,所以《论资本》不讲魔导师。”
是这样么?
卡西·洛纳根附和着卡伯·卢亚的想法,心里却有些疑虑。他同样看过《论资本》,他总觉得,卡伯·卢亚找到的解释,并不是《论资本》没有关于魔导师内容的最好解释。
“所以,我们怎么开始?”
卡西·洛纳根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他看着院墙外茂密的秋槐,轻声提问。
“招募党员,提出纲领,然后,竞选一个城市议员怎么样?”
“我们从哪里招党员?之前和我们一起游行的人都被关起来了。”
“这个我相信大魔导师阁下会解决。如果他放了我们,没理由不放我们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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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伯·卢亚没有猜错,两天后,他们迎来一部分回归的兄弟。在大家的群策群力下,最开始只有两个人的工联党开始有了雏形。他们制作了门牌,起草了党的纲领,分配了党内职务。卡伯·卢亚是工联党主席,卡西·洛纳根和另一位游行时冲在第一线的戴恩·南迪是副主席。他们还任命了两位会计,搭建了工联党最简单的架构。
之后,他们开始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所以……大家现在都没有工作?”
卡伯·卢亚站在三木鱼路37号的一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几十个兄弟,“你们都没有工作?那你们拿什么养家?”
“我们不是有会费么?每人发500弗元,也才不到一万弗元,大家都可以买个小公寓出租赚钱,多好?”
底下有人倡议,卡伯·卢亚瞪了那人一眼,拍了一下桌子,“会费是大魔导师阁下给的,是让我们组建政党、为工人阶级摇旗呐喊的,你们要拿会费买房子,那肯定不行!”
听到卡伯·卢亚否定了这个提议,底下的工联党成员们发出了一阵不满的议论声。好在卡伯·卢亚的余威还在,而且他还是和大魔导师之间的联系人,人们也不好不给他面子。
“我们不能没有工作!现在你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工作!找到工作,再说其他!”
卡伯·卢亚站在用扁箱子临时搭建的讲台上,下达了他成为主席的第一个命令。台下的党员们有些犹豫的呼应,气氛并不热烈。
一阵风吹过三木鱼路37号墙外的秋槐,那些茂密的叶子在秋风中瑟瑟作响。
秋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