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无数把尖钳蘸了辣椒水在他经脉内来回搅动，而后又狠狠撒上了一把盐，与如今的疼痛相比起来，当初让他痛苦不堪的药浴就像是在泡温泉一样舒适惬意。

痒，瘙痒难耐。

好像无数小虫子在他体内爬来爬去，这种体内的痒有时候比痛更加让人无法忍受，真真恨不得一刀剖开身体，把体内经脉取出来拿钢刷刷上几遭。

麻，过电般麻。

麻的他是涕泪齐流，头发都根根直竖朝天，全身汗毛蹭蹭竖起，就连胯下小石都麻的没了知觉。

数种感觉你来我往，不亦乐乎，有时候甚至是齐齐杀至，此刻，连石川自己也感觉不到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石川在痛苦之中煎熬，痛痒麻等等的要命感觉来回冲刷，他拼死保持意识清醒，极力去按照玉简中记载的法门去搬运逆转，效果却微乎其微，他能够在如此痛苦之下没有昏厥过去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有太多的精力去运转自身刚刚生出的那一点真元？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挺过了多少次痛苦的顶峰，石川觉得自己身体内部已经被撕裂开来了，却还是能够硬生生的挺了下来。

石川是下品灵脉，这是被云虹这位大高人定了性的，百分之一百二不会有翻盘的可能，所以说，他在从引气通窍一直到筑基这一关口上所需要付出的努力和代价，要比其他资质更好的弟子高上太多。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唐崎和祝山河在阵外目不转睛望着大鼎里面端坐不动的石川，心中的疑惑也是越来越深。

石川身体表层不堪天地元气压迫，已经爆出了团团血雾，血水很快便融入进了鼎内的灵药浴汤之中，将原本清脆碧绿的颜色生生变得鲜红起来。

微不可察的，唐崎与祝山河再一次交换了数次目光。

他们两个人都知道，别看现在石川的模样凄惨，体表的损伤对于目前的石川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算是一个即将重伤垂死的尘世中人，在这满满的灵药浴汤中间也会迅速恢复生机，甚至不落下一点伤疤。

作为曾经的过来人，唐崎与祝山河都明白，这一关真正痛苦的还是在体内，第一缕真元不生便无法通窍，窍穴不通无法修行，但引气通窍着实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而且以资质来论，只要不是传说中的天脉者，窍穴都会有所阻塞，通窍的过程就是将阻塞一点点打开的过程。

当窍穴的阻塞小到能够支持真元在其中无碍蜿蜒游走的时候，就可以尝试凝聚灵识，迈入筑基了，而且筑基也并不是说所有的窍穴都完全通畅毫无阻塞了，以后还需要一直以水墨功夫来继续使其变得更加顺畅，这也关系着将来破境凝丹的重要关卡。

只是现在石川的表现看起来差距很大啊。

这是唐崎与祝山河心底同时升起的念头。

他们这一批记名弟子，一共有一百八十三个，当时基本上都是同时进行的这一个程序，石川现在所表现出来的状态不说那些天资优异的家伙，就算是在最底层的记名弟子中间也没有任何的优势。

唐崎与祝山河再次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同时表达这一个意思，那就是这样一个平庸至极的人，为什么会得到白晴如此的青睐和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