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只是擦破了一块，还好子弹没有射进去，不然又废了一只手！”他满脸冷汗，却还笑着，就像一个……英雄。

童天爱突然觉得很讽刺，面对这样的他，她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以一种复杂的心情冲他笑了笑，心里很沉重。

……

到了医院，护士替御凌爵包扎好伤口，他的脸色惨白如纸，表情却很轻松，连哼都没哼一声，坚强如无坚不摧的雕塑。

“还好只是擦伤，并不严重，但也要多注意，以防感染！”交代完一些事情，护士便离开了。

童天爱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你……怎么样了？还痛吗？”

他摇摇头，“不痛！你没事吧？”

“我没事！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有危险？”

御凌爵很了解妖娆的性格，早就看穿她眼里的杀机，知道她不会就此罢休。只可惜这次她部署得太周密，等他查出她的安排，已经太迟了。

当时他正在路上，一听到这个消息，什么都来不及多想，立即让司机掉头赶往工厂，连人都没带。

现在想起来，自己都意外竟然会这么冲动。他一向很爱惜自己，却为了这么个女人，连命都不要，直接豁出去了，实在匪夷所思。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淡然回答。“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你会知道今天的事，因为你是幕后首脑，对吗？至少，你对整个贩毒集团，了若指掌！”

御凌爵没有否认，“你不是早就认定了这一点吗？”

是啊……她不是早就认定了这一点吗？只是，心底某一处，仍希望答案是否定的，希望他只是个普通商人。可结果证明，就是他！是一个救了她的人！

她苦笑，“这次交易，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局，是想利用那些葡萄牙人杀了我。如果我没猜错，是妖娆布的局，对吗？而你早就知道她要将我置之死地，只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行动！”

“从一开始，我就感觉到她对我的恨意，我却还愚蠢得上当！差点害死了自己，还坑死了你！可我和她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她非要让我死不可！”

御凌爵眼神高深的，透出刺骨的寒意，“这个，你就要问她了！”

直觉背后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真相很残酷，童天爱由心一直凉到脚底。

从进入缉毒大队当卧底，她就像被拉进了一个漩涡，越陷越深，越来越超脱她的掌控。身前是一个深不可测，危险难以估量的黑洞，让她惶恐不安。

“你在想什么？失望你那些队友没有来救你？”御凌爵并不看她，泰然自若地活动自己的手腕。却留给侧面，嘴角闪动着讥诮的芒。

童天爱不做声了。

怎么可能不失望？那么近的距离，他们却眼睁睁看着她死。

“贩毒的虽然是坏人，但警队的，未必就是好人。你为了他们卖命，可生死关头，他们丢下你不管。你太信任他们，最后不过是自食恶果！”

一个字一个字，像针，扎着童天爱的耳朵，“别说了，我不想听！”

“掩耳盗铃，欺骗的只是自己！”

“我不想谈他们，但你让我很意外。当时情况那么危险，你为什么救我？”

“大概是我疯了吧……”御凌爵自己都觉得嘲讽，“你就当做，我很珍惜自己的玩具，不想你这么快完蛋。就算你要死，也是死在我手里！”

此情此景，他说出这句话，并不让童天爱感到恐惧，反而觉得很感动。或许嘴硬的人最是心软，关键时候，才会知道。

“不管怎么样，我欠你一只手！”

“不止是一只手，那种情况，如果我没出现，你必死无疑。所以，你欠我一条命！”

御凌爵神色高深，分不清是玩笑还是认真，“按这个说法，即便你以后找到了我的证据，要判我死刑，也该由你替我去死！”

童天爱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毅然对上他的目光，“恐怕，我没机会找出你的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