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林玖整个人如机器般僵硬。慢慢的、一点点的垂眸, 恰好云回近在咫尺的脸，连方的睫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墨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后知后觉意识自己在和方做什么。
“不行！”
林玖忽然受惊似的从沙发起, 云回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失去平衡跌坐在地，反应过来连忙从地起。声音低沉，咬牙切齿道：“林玖！”
清楚了刚才的“不行”两个字。见林玖自己避如蛇蝎，心生恼怒。
林玖见生气, 硬着头皮出声解释, 一边说一边摆手：“云总, 误会了, 我救只是单纯的帮忙，不是为了复合……”
说完这句话，心里像是落下了一块大石头。但想起云回的脾气，心脏又悬了起来。整个人的位置已经不知不觉从沙发挪了墙边。
云回像是没清的话，眯了眯：“说什么？”
后背坚硬的墙壁给了林玖一些安全感，顶着云回极具压迫性的目光, 又说了一遍：“我不是想复合, 误会我了。”
以为云回会生气, 但方居然出乎意料的平静。
云回没说话。把手缓缓插入口袋, 踱步林玖面前, 将逼了墙角，一字一句问道：“不想复合？”
林玖莫名有一种被胁迫的感觉, 靠墙站得笔直：“我相信我们会是一非常优秀的领导和员工。”
“嗤……”
看的出来, 云回这句话非常不屑。慢慢抬，好整以暇打量着林玖，神情讥讽, 冷道：“不想复合摸我的脸干什么？”
指医院的那次。
林玖神情麻木：“……”
云回掀了掀皮：“还亲我了。”
就在刚才。
林玖诚心认错：“不起。”
不该手贱想去读取方的命格，也不该嘴贱去亲云回的，呜呜呜呜呜执行官大人，现在被讹了怎么办。
“能不能得起我一次？”云回忽然皱眉捏住了林玖的下巴。看的出来，很讨厌这三个字，中暗沉翻涌，连指关节都隐隐有些发青。
林玖没吭声，察觉云回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
室内一片静默。
不知过了多久，云回终于慢慢松开了林玖。静静盯着林玖，若有思，几秒后忽然毫无预兆的吻住了，牙关轻启，狠咬一口，血腥味霎时弥漫开来。
林玖震惊，本能想推开。
云回的形岿然不动，用指腹抹掉唇边的血，问林玖：“痛不痛？”
林玖像小动物一样舔了舔唇，又尝了熟悉的血腥味。看着云回，慢半拍问道：“……咬我干什么？”
云回没有回答。可能想咬就咬了，人被怒火冲昏头脑的时候总是会做出一些不可喻的事。撑着墙，垂眸遮住了底神情。想起林玖刚才说无意复合，此刻终于显出了几安静沉默。
林玖垂在侧的手控制不住的动了动，但始终带着几踟躇和犹豫，最后又放了回去：“云总？”
云回抬头，瞪了一：“不想复合就少说话。”
林玖认真解释：“不起，我不能谈恋爱。”
星际空间站每颗小球球都各司其职，从来没见过谁谈恋爱。一颗球和一个人，实在有点跨物种。
云回闻言脸色臭臭的，还带着几狐疑：“为什么？”
林玖摇头，意思很显，不能说。
云回一掌拍向边的墙，发出沉闷的响声，林玖下意识看去，却见云回挑眉，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好，我尊重的选择，但最好别让我发现和别人谈恋爱，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看了林玖一，然后站直形，转离去，房门被带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林玖脑子又当机了那么几秒才回过神来。看着前空荡荡的房间，无意识抬手摸了摸刺痛的下唇，说不清是疼还是别的，脑子一团浆糊。
云回深夜驱车离去，心情复杂难言。面无表情降下车窗，任由冷风迅疾刮过耳畔，睨着前方的道路，若有思。
林玖真的变了很多……
云回不知道是什么促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这种变化总归是良性的而非恶性。也许林玖在被陈彦禾耍弄之后，一夜看遍人情冷暖，忽然开了心窍也说不定。
心思单纯得让人一就能看透，带着那么些愚蠢的认真固执，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又没办真的做什么。
云回点了根烟，缓缓吐出一口寡白的烟雾。架桥的灯光落在车灯和挡风玻璃，晕出一圈一圈似涟漪般的光影。夜风疾速吹过，加速了香烟燃烧的速度。
一截烟灰滚落，掉在膝盖。云回扫了，罕见的没有动作。
林玖……
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也不知品出了什么滋味。
已经了后半夜。正常来说，如果没有什么殊情况，林玖平常这个时候早都睡了，今天洗完澡之后，却罕见的没有什么睡意。
盘腿坐在床，打开了电视，里面的节目正在重播《西游记》。唐僧跟着徒弟西行取经，误入国，结果被国王看，想留下来招为夫婿。
国王深情款款，奈何唐僧岿然不动，一颗石头心肠。
林玖在屏幕外看着，觉得有些可惜。思及此处，脑海中忽然冷不丁冒出了云回的面容，心中又陡然怪异起来。
唉。
林玖关掉电视，闭躺在床。心想自己这辈子估计是没什么机会谈甜甜的恋爱了，还要改造渣男，拯救世界呢。
还剩七颗小球球，争取早点把它们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