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凡点点头,道:“吕布、赵云听令!”
二人一只手要捂住口鼻,没法抱拳,却同样挺直了腰板听令。
田凡道:“你二人率领各自领两千人,把军中所有咳嗽的士卒带到伤兵营!另外,跟他们同一个帐篷的士卒,也带过来,在伤兵营左边集合!他们所住的帐篷,你们要做好记号,以便随时找到。有不听命令者,杀无赦!记住,不论如何,不准士卒们揭开蒙住口鼻的布料,违者,同样杀无赦!完成之后,立即回来!最后,你们派人将所有士卒都叫来,包括营内的民夫,只要是在大营内的,只要是喘气的,全部叫来,本将有话要说。”
众将神色一凛,今天田凡一反常态,说了太多的杀无赦,让他们的神经都有些紧张了!
吕布和赵云接令之后,立即去办理。
见他们离去,田凡向高顺,沉声道:“正清,在你站立的位置,给我建立一个三丈高台,不要太坚固,也不要太宽阔,只要本将上去之后不会倒塌即可!马上去办!”
高顺高声应诺,大声吆喝士卒们行动。
田凡向庞德,沉声道:“庞德听令!”
庞德凛然道:“末将在!”
田凡道:“马上准备火油、石灰、柴草等物,一个时辰后,本将会用到!”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半个时辰后,伤兵营前一坐简易的高台拔地而起,咳嗽的士卒也已经全部被赵云和吕布带来,并送到了田凡要求的位置。大营内所有人都集合完毕,高台前面,众将士围在高台前十步距离,在各自上官的带领下排着整齐的队列,一手捂着口鼻,闷声闷气地互相打听着大军集合的原因。
田凡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缓步登上高台。
火把映照,将田凡的身形映照在众人的目光中,将士们嗡嗡的议论声立即静了下来。
这件事,对于这支军队来说,是一场灾难!田凡心中忐忑不安,因为,这一场瘟疫下来,如果控制不当,大军在惊恐之下,可能立即哗变,这样一来,一场小范围的瘟疫就有可能转变为大规模的传染病。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有着绝对权威的人站出来,告诉大家,不要怕,因为我跟你们同在。只要控制住将士们的情绪,让他们心中有盼头,有主心骨,至少能将瘟疫控制在这支军队内部,不使其传播出去,最终酿成滔天大祸!
这个人,只能是刘备,或者田凡!可刘备是什么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能吗?不能!那就只能由田凡站起来,充当这个角色了。
可是,这样一来,田凡就把自己陷入了绝境,在现在的条件下,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被感染,只要感染了,百分之五十的死亡率……
半个时辰的时间,田凡一直在想这些问题,现在,他已经决定了!
火把光中,田凡揭开那个愚蠢的汗巾,迎着夜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扫视众人一周,他沉声喝道:“今日,本将找大家来,乃是有一件大事要说!”
微微一顿,他见有些将士要揭开捂住口鼻的布料,忙道:“不准揭下口鼻上的东西!本将之所以揭下,那是因为本将为了大声说话,为了让将士们都听见,你们不可揭下!”
见那些将士又捂住了口鼻,田凡长出一口气,他大声道:“你们,都是我徐州的骄傲,都是我徐州军的骄傲!你们打仗不畏死,在战场上,都是好样的!”
扫视众人一眼,他用尽全身力气吼道:“可是,在战场上不怕,不代表你们无所畏惧,不代表你们就是好样的!只有对我说的这件事不畏惧,那才是真正的无所畏惧,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你们,是吗?”
将士们一听,这是怀疑我们没有卵子呀,甭管是谁,这件事没法忍!
吕布愤然将汗巾从口鼻处拿掉,振臂大吼道:“谁说我们不是男子汉?谁说我们不是大丈夫?弟兄们,你们说,我们是男人吗?”
数万人齐声大吼道:“是,是,是!”
等将士们吼完了,田凡依旧面沉似水,微微点头,他沉声道:“等我说完,你们若是没有人想逃走,那就真是男子汉,真是伟丈夫!”
众人静下来,目光炯炯的着田凡,静待他说话。
“我们军中,现在已经有瘟疫在流行!”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在众人耳中炸响……
ps:我没想到,一个鼠疫的防治竟然这么难写,现在我有点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