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丢了升职的机会,尚且需要调整很久的心态,而他呢,失去的更多,怎么可能不性格大变。
郁初北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她有限的认知里不能体会他刻入骨子里的茫然无助,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伤感,为他,也为他这个人格……
郁初北埋下头,将所有心疼都吞回肚子,使劲扒饭,不让眼泪落下来!他已经大了,勇敢一点!再勇敢一点……顾君之!你可以!
对面的顾君之看着她吃饭的样子,优雅的拿起一旁的餐巾纸擦擦嘴,放下筷子,饱了。
“你不吃了?”
顾君之目光轻轻一扫,犹如春风过境,散漫又不经心。
郁初北被看的心神一紧,平时不觉得有什么,此刻觉得自己就是泥,就是污点,应该跪下来恳请他恩赐雨露,洗涤身上的污垢。
顾君之本不想理她,想了想半截身体的少年散发的金沙,甚至任何一刻可能都是一个因素的道理,还是嗯了一声,背影高贵的向次卧走去。
郁初北站在原地,看着空空的走廊很久,转身收拾餐桌。
十分钟后。
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神情落寞,此刻的顾君之无疑不需要她,更甚至不觉得自己配的上他,拥有整个王国的顾君之,也应该拥有公主。
可她别说公主了,唯一的公主配饰还是他给买的,公主的侍女都轮不上自己。
但就在这里,让他有一天碰到自己的公主,把她的君之带走吗?
郁初北长这么大,生平第一次不要脸,就算知道自己没有人见人爱的资本,也要不要脸面的倒追一次,尽管成功性不大,她也要去尝试。
而且无论什么样的顾君之都值得被小心对待,也值得受他几句冷嘲热讽,毕竟人家拥有过半个经济圈,如今也拥有着数不尽的财富,就算加上感情因素,能与这样好看、年轻、粘人的他在一起,都是自己的荣幸。
郁初北起身,深吸一口气,站在门口,抬手想敲,想起刚刚他的样子又有些泄气,下一刻又振作精神,敲门。
门内没有任何回应。
郁初北将耳朵贴上去听听,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郁初北心想:不可能在日理万机吧。
郁初北自己胡思乱想了一会,也没那么紧张了,失去了王座的皇上,就是掉了毛的凤凰飞不起来,虽然可怜是可怜了点,但没什么好怕的。
郁初北继续敲门。
里面没有回应。
“君之,你不洗澡吗?”
郁初北等了一会,继续敲:“君之,该出来洗澡了。”
过了好一会,门咔嚓一声打开。
顾君之看着她,郁初北也看着他,一样的容貌,分毫不差,呈现出的气质完全不同,此刻的他更冷,更淡,没有温度高贵如光。
郁初北急忙推开洗手间的门:“我帮你调水。”
顾君之站在洗手间里,面容安静的看着小小的洗手间,和洗手台上琳琅满目的护肤品,按照他的生活痕迹走一遍就能有光吗。
顾君之抬起手,白皙修长的手指压在镜子上,神色默然冷肃。
郁初北屁颠屁颠的转身:“我帮你脱衣服。”说完不等他拒绝就去掀他的睡衣。
顾君之明显肌肉紧绷了一下,硬生生的忍住,没动。
郁初北帮他把上衣脱了,结实的肌肉,充满爆发力的线条,换一张脸拥有这样的身材,完全是视觉的冲击!
郁初北隐约有种没脸面对可爱顾君之的感觉,不可否认眼前的人更具男性的魅力。
“裤子……也要帮你脱吗?”
顾君之看她一眼,空灵到神圣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
郁初北二话不说脱了!
水冲过他的身体,郁初北将肥皂打泡,不想管他了,这人就真把她当保姆。不,保姆还能得到男主人一点暧昧的光照,他一点没有,自己在他眼里仿佛就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只是一个装了人类皮肤的搓泥工!
郁初北恨不得给他搓下一层皮来,累的满头大汗,就不应该同情他,同情他干什么,失去了紫荆城人家还有一整条街的四合院,自己有什么,自以为感情世界丰富的穷鬼,比的上人家的一根头发吗!还在这里同情人家!
瞧瞧人家享受的什么待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一项瞄谁都能瞄怀孕的特技,自己有什么!什么也没有!
郁初北帮他搓澡的动作有些迟缓,对呀,瞄谁谁怀孕,他就是不愿意还能不穿衣服跑出去找他哥跟自己理论。
再说,她现在也未必把他哥放在眼里,世界之大,都是投怀送抱的女人才对。
郁初北看着脚下的水,慢慢抬头:“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