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宁无语的眼神,一老一小也渐渐回过味来,表情隐隐有些尴尬,但伸出的手都没收回。
事关先祖霸王神兵,皇城司绝不会善罢甘休。
霸王弓在外人手中,只是一把好用的神兵。
但对于修练《霸王扛鼎神功》的霸王传人来说,霸王弓上蕴着霸王所留的无上箭道,习之可射杀宗师,甚至巅峰宗师。
这种神兵,皇城司绝不可能就此罢休!
一旁的皇鸿儿气的跺脚,连连用美目嗔怪林宁:怎么这样傻,承认干吗嘛……
然而姜太虚和吴媛却颇为赞赏的看着林宁,青云寨其实已经到了甚至隐隐超过当初天剑山的实力,当然,他们并不知道侯万千已经踏出了最后半步。
但有绝巅宗师坐镇的山寨,再忸怩行事,就太上不得台面了。
霸王弓既然就在青云寨手中,那么迟早都会露面,此时否认,将来反而引得皇城司震怒和鄙夷,更加不利。
项平细长眼眸看着林宁,沉声问道:“到底如何,才肯归还我先祖神兵?”
林宁道:“阁下务必要弄清一件事,不管那把弓到底是不是霸王弓,都不是从皇城司所得。所以,我们青云寨不欠你们任何东西。”
项平压抑着怒火,一字一句道:“霸王弓,乃先祖楚霸王之神兵,在你们手中,便是欠我们的。”
林宁偏头去看皇鸿儿,道:“我听说霸王弓并非楚霸王打造,而是在他之前,也有几任主人?”
皇鸿儿闻言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正是此理,楚霸王还是从别人手中夺得此神弓,只不过在霸王弓的主人里,他最强,所以后世都以霸王为神弓之名。”
林宁回过头,呵呵笑道:“要是霸王之前的几任神弓主人后裔也前来索要,你给是不给?”
项平厉声道:“谁敢?!”
林宁脸上笑容敛去,缓缓道:“所以说,究竟是谁强谁弱的问题。今日若是煌亲王亲至,青云寨当然立刻奉上神弓,好茶招待。若阁下以礼而来,说明缘由,我青云寨并无绝强高人善射,给你又如何?可你倚强而来,咄咄逼人,我青云寨若就此献上神兵,又该如何自处于江湖?”
项平面色连连变幻,闻至此沉声道:“天下谁敢拿此事说你山寨,我亲自杀他!”
林宁闻言哈哈一笑,道:“说到底,你心里还是瞧不起我青云寨,若天下有人无故诽谤于我,又何须劳你江东小霸王动手?难道你比我们强?”
项平大怒道:“你大可试试!”
林宁抚掌笑道:“这就是我的法子,还是那句话,若是皇城司煌亲王亲至,无论神弓到底是不是你们的,山寨一定奉上。想来到时,江湖虽大,却也无人会笑我青云寨无胆。可若仍是阁下前来讨要,就先来比试比试武道吧……”说着,林宁指了指持剑而立多时的田五娘,道:“喏,那是我妻子,也是青云寨的寨主,我顶多就是个军师。只要你自忖在武道上强于我娘子,便可前来拿回那把神弓。当然,你若觉得此生都没这个希望,也可让皇城司换个人来比试。我一言既出,如白染皂,终身不变。”
项平闻言缓缓昂起了头,就要答应,一旁的老者浑浊的老眼中却浮现出震怒之意,看着林宁道:“好一个心思歹毒的小子!”
他一时不察,没想到竟让林宁挖下如此大一个深坑。
在他看来,林宁用心之歹毒,令人发指,因为林宁竟然想动摇项平的武道之心!
田五娘剑法之高绝,连他都隐隐吃力,项平虽为项氏皇族百年难见的绝世奇才,但就目前看来,距离田五娘还有不小的距离。
林宁以此事为约,将会给项平带来极大的压力。
包括项氏族人和皇城司内部,都会一直有人逼他。
而只要他一直无法打败田五娘,其武道之心,便会始终蒙尘。
这对老者来说,是绝不可接受的。
却听林宁奇道:“老人家,你这话却是无趣了。你家江东小霸王注定是要成为煌亲王的人,我们小小一个山寨,为化解两家误会,甘愿成为未来武圣的武道上的磨刀石,你不夸赞一声也罢,竟还说出这等话来?我家娘子武功虽高,但也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你莫非担心你家小霸王只能窝里横,却连外面一个弱女子都比不过?那他以后该成就什么样的武圣?你这……我实在搞不懂,你老人家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
老者冷哼一声,就要驳斥,却听项平高高昂起下巴,如同立下人生大誓一般一字一句道:“好,先祖霸王弓就暂存于此。我项平发誓,十年内,必来亲自取回神弓。我乃江东小霸王,焉能为一女子所阻?另外,到那一天,我不会杀你,而会让你与我牵马坠蹬,脱靴倒茶!”
看着脑袋扬的和一公鸡的项平,林宁摆手拦下了动了怒火的田五娘,笑道:“弱肉强食,此乃天道。我此生习武天赋平平无奇,只能躲在娘子身后寻求庇佑。若你果真连我娘子都打败了,我也只能做个小厮的活计,希望那一天晚点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