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七天,大妹妹上班途中出车祸,右手臂撞没了,说来也奇怪,这右手没,她倒是太平了,说是做梦老太太跟她说她是女儿,废了她一只手,算是清了母女的债。
接着就是二妹妹,三妹妹,都不是伤了一只胳膊就是折了一条腿。
最后到了林厂长的弟弟,也就是两个月前的事儿,天天说梦到老太太说要带他走,吓得精神恍惚,找道士上门看了,那道士让他七天别出门,他也照做了,可第七天,他居然从窗户跳下去了。
他家在十五楼,当时人就没了,可那窗户上安装着防盗网,谁也没想明白他一个大男人是怎么从防盗网那么窄的缝隙钻出去的。
现在轮到林厂长了。
从五天前他就开始梦到老太太,老太太天天在梦里骂他,最后说他还没生出儿子,留他一命给林家留个后,伤他一条腿带走他媳妇算是便宜他了。
“造孽啊!”四舅奶奶听完长叹一声,“都说养儿防老,你们这么对待自己的娘,如果老太太不来寻仇,你们将来都是要永入畜生道的啊,这恩情断了,老太太是帮你们断了今生的因果啊!”
四舅奶奶的话我听得似懂非懂,可心里的那点每个妈妈都不爱自己孩子的小平衡,忽然就没了。
“我再跟试试能不能沟通吧,既然是你亲娘,那就只能化不能灭了,否则你的罪孽更大。”四舅奶奶拿起贡香,再次往屋北角走去。
香头再次灭了。
随着香头的熄灭,屋里的灯突然发出兹拉兹啦的声音,窗外一个炸雷,血红色的闪电划过,灯闪了几下,直接灭了。
“奶,外面下雨了!”
“糟了,不好!她这是要提前发难了!”四舅奶奶突然道。
“囡囡,你把手给我!”
我把手伸向四舅奶奶,四舅奶奶拉着我几步走到沙发旁,我只觉得自己的中指猛然一痛,有凉凉的粘液从指端出来。
“啊,奶,痛!”我惊呼。
“忍着!”四舅奶奶厉声道,将我的手往前一拉,直接点在躺在沙发上的周梅额头上。
“嗯!”周梅闷哼了一声,借着窗外闪电的光,我看到她周身的黑气好像散了很多,肩膀上本来已经微弱得几乎看不到的阳火,猛的窜起来很多。
“多管闲事!”
阴恻恻的沙哑声音再次响起,奶奶突然抓出一把糯米撒了出去,口中念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生来有地死有方,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走吧,何必让自己痛苦,儿女也跟着痛苦!”
“哼!”沙哑的冷哼声忽远忽近,“这是他们欠我的,也是他们该受的!你阻止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