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清风这种滴酒不沾的小孩子,也不得不因势茗了两口。
那酒微涩,倒像是初熟的青果。
入喉之后,又化作一团流火,烧得口腔与胸腔都是一片呛辣。
“今日见识到了众仙师的手段,寡人甚是欢悦。”比丘国国王双手往下一按,笑着说道:“明日长生大会,还要依赖各位仙师出力。若有丹成,不论数量,在座诸仙师都加十粒。”
“谢陛下赏。”殿中存留的修士俱都拱手致谢。
胡阿三却是满脸鄙夷,那些个人主境的修士耍弄的所谓法术,在他看来不过是唬人的把戏,无比的拙劣,简直要笑掉他的大牙。
“我说陛下,不如让我胡阿三将这些杂碎都挑了,你再让一成给我清华庄如何?”胡阿三终究是按不下心里的躁意,冲比丘国国王说道。
比丘国国王还未反应过来,那些个幕布外的修士顿时激动起来,指着胡可三纷纷破口大骂起来。
胡阿三对此不屑一顾,只是拿眼瞄了瞄对面的火云国师以及水灵道人。
水灵道人自然也看不惯胡阿三的狂态,冷声道:“这长生丹早已分好。陛下四成,我师兄这边三成,你清华庄两成,其余修士共分一成。你何德何能,配让陛下让你一成?”
胡阿三盯着水灵道人,驳道:“陛下这四成,我胡阿三并无什么意见,毕竟蟒身古躯是陛下家之物。但是某些人的三成,却是让胡某着实不解,他们又何德何能配占那三成。”
“你这是何意!想死吗?”水灵道人眉眼一凝,红发俱张,煞气四散,满殿气息为之一冷。
“我怕你来!”胡阿三却是夷然不惧,蓦地探手从身后取出一物,“咚”地一声巨响,便插在了身前,将那股冷意瞬间驱散。
“两位且先暂息怒火,莫伤了和气。”比丘国国王笑着冲二人摆了摆手,说道。
“我与他们有个屁的和气。”胡阿三瞧不惯对面两个装模作样的道人,鄙夷道:“也不知哪个山里跑出来的野道人,居然也敢枉称国师,还想兴风作浪。”
这话却是把火云真人和比丘国国王两人都给骂了。
“胡老仙师。”比丘国国王果然有些不快了。
清华老仙倒像是刚从瞌睡中惊醒,睁着茫乱的眼睛,哑着嗓子问道:“啊?陛下叫老朽何事?”
水灵道人讥诮道:“倒装得一手好糊涂。”
“水灵贼道,你若再敢对我家老祖口出不逊,莫怪胡某杀你。”胡阿三冷喝道。
水灵道人不屑道:“那你便来试试。”
“吵甚么,有意见打一架再说。”却是惊禅子看得烦了,跳出来说道:“谁赢了谁说话,在这里叽叽歪歪的,洒家不耐烦了。”
比丘国国王看了火云国师一眼,火云真人淡淡地说道:“惊禅子这法子虽简单粗暴,却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这个,明日便要炼丹,大家若有损伤,怕是不好吧。”比丘国国王还是心有疑虑的。
清华老仙倒是忽然清醒了许多,笑着说道:“底下小辈们都是争强好胜的性子,若不磨一磨,怕是明天还是要出乱子。”
比丘国国王顿时心领神会,说道:“既如此,那你们双方各出三人来较量一番。三局两胜,胜者一方明日多得一成。”
“早等得不耐烦了,看那些个鸟人主在玩把戏,洒家手都痒了。”惊禅子磨拳擦掌,兴奋不已。
比丘国国王笑了起来,冲清华老仙道:“胡老仙,不知你这方,派出谁来与这位大师一战?”
清华老仙略一低眉,却是略过清风、胡阿三,看向了一直颇为低调的鹿白鸣。
“小生来与这位大师交个手吧。”鹿白鸣站起身来,先向比丘国国王见礼道:“小生鹿白鸣,修为不高,只因清华老仙抬愿,这才坐了一张主客位。正愁无有回报之机,眼下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