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路老大。”
芊默一眼认出。
她竟没有开车,而是步行通过天桥,直到监控看不见她为止。
“人不是老大砍的。”芊默凭这一帧画面就已得出结论。
于昶默等着她的解释。
“老大一定是知道麻油会找我帮忙,所以才会故意留这么个暗示给我,若她真想做得天衣无缝,何必如此温吞。”
麻油说她追出去时,路老大已经翻墙开车而逃,不见踪迹。
可这视频的时间却是在案发后车程三分钟的天桥附近留下的。
一看就是车开一半故意下车走这条路的。
如果不是想留下线索,路老大没必要这么做。
于昶默递过热敷眼罩,芊默接过来戴在眼睛上,长时间盯电脑眼睛有些酸痛,她推出来的这个线索比眼罩还能缓解疲惫。
“虽然我不知道麻油父亲到底为何被袭,但我相信老大留给我的这个线索,一定是想告诉我什么。”
问题就是,老大到底想告诉她什么呢?
芊默想得头晕脑胀,百思不得其解。
画面定格,看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任何线索。
这三天芊默就盯着电脑看,给她最喜欢的零食都不吃了,进入工作状态的女人是无敌的。
她感觉自己距离真相近了点,但就差那么一点点的灵光一现。
第四天麦大聪醒了。
芊默去医院看他。
麻油正在端着碗拿勺喂他流食,老头缠得跟木乃伊似得,思维也迟缓,他头也受到重物撞击,很多事都想不起来了,看到芊默进来,啊了好半天,勉强想起她是女儿同学。
看到老头这样,芊默也没好意思上来就问当天的事儿,心里挺不是滋味。
看麻油伺候她爹亲力亲为,芊默想自己爸了。
“不想吃。”麦大聪吃几口就不愿意吃了,在那哼哼唧唧找毛病。
一会嫌床的高度不够,一会说胳膊麻了要捏,过一会说上厕所,扶他过去又说没有,来回折腾。
麻油面上不动声色,嘻嘻哈哈的跟老头贫嘴,等老头睡着了,拎着暖水瓶出去,好半天不回来。
芊默找她,却见穿着一身笔挺制服的麻油站在水房里抹眼泪。
这画面一下就戳芊默的心了。
自己鼻子也酸了,却要撑着过去拍麻油的肩膀。
“嘛呢,躲这哭鼻子呢?”
“嗨,没事儿,就是沙子进眼睛了,我没事儿。”麻油擦擦眼,拍了两下脸,给芊默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芊默搂过她,拍拍肩膀,“跟我不用挺着。”
麻油无声的哭,眼泪都落在芊默的肩膀上。
“老二,你说我爸怎么这么倒霉?医生说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未来恢复成什么样都是看造化...”
为人子女,眼看着父亲这样却连个凶手都抓不到,怎样的痛彻心扉。
芊默拍拍她,她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