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晏这才说道:“慕白还是跟以前一样絮叨。”
李慕白一愣,失笑行礼:“又让小主子厌烦了?”
“我偶尔也想让人絮叨。”说这话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稍微走在身后的赵明月。
明月回了一眼,这跟她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楚子晏继续缓缓与李慕白说着:“不提前写信其实是担心来不了,我极少出门,还担心到了半路就得抬回去,所以是走走停停,在路上走了五六日才到。”
李慕白闻言更是受宠若惊,恭敬地弯下腰:“多谢公子,我在世上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也只有公子能挂念了。”
楚子晏问:“当日,你父亲……“
“当日得公子暗中相助,家父得以从牢狱之中解救出来,但出来没多久在渡河的时候遇难,母亲在流亡之中落下疾病,两年之前也过世了。”
原来楚子晏后来出手救过李慕白的父亲。
只是即便救了又如何,福兮祸所兮,祸兮福所倚。一种米养白种人,一条河边走过千种命运,人生就是如此措手不及。
宋云烟不也如此?
这绿色的庭院,雅致的居所,每一处都温馨清雅的家园,宋云烟却再也不能站在廊檐下立于芳庭中,看花开花落春夏秋冬。
屋内兰花清香,楚子晏与李慕白坐在桌旁,最初见面的热络与惊喜被一股脑儿掏出来之后,陷入了安静与无话的状态。
好在热茶奉上,精致的饭菜一样一样送了上来。
急迫的重逢之喜慢慢地就缓和下来,李慕白也没再一直说个没完,给楚子晏端上茶,神色平复了一些说道。
“公子看起来精神不错。”
“最近是觉得稍微好了一些。”见明月要出去跟蒙律与白羽吃饭,楚子晏叫道,“明月。”
“嗯?”明月走了回来,“公子有何吩咐?”
“有你爱吃的白切鸡,坐下来吃。”
她什么时候爱吃白切鸡了?不过她立即点头应声:“谢谢公子,打扰了李先生。”
李慕白的目光看向明月,笑着说:“这位是?”
“我叫赵明月,是公子的……书童!”既然他是伴读,那她还小就是书童吧。
楚子晏还以为她会说福曌,没想她自己说了一个书童,他嘴角一弯拾起筷子给明月夹了一个鸡腿:“明月今天表现不错,吃鸡腿。”
“……”不是她表现得好不好,是他心情好不好吧?“多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