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天之后,我却接到了杨东林的威胁。
他是拿公用电话,给我联系的。
“王宇,我现在急需一笔钱,如果不想让那段视频外泄,就乖乖给我送过来!”杨东林的声音很着急,嘴里还喘着粗气。
“你什么意思?”听到他的声音,我不自觉地身体一紧。
“少废话!我要一千万,明晚之前,送到北区医院!”
“没有!”我立刻回绝道:“我现在不是什么老总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没有?哼!”杨东林很不屑:“你看着办吧!”
说完,他就要挂电话,我赶紧说:“五百万!我只有这么多钱,如果你不满意,那就把视频放出去吧!”
听了我的话,杨东林犹豫了一下,接着又很匆忙地说:“明晚八点,北区医院,到了之后,我会联系你!”
嘟嘟嘟嘟……
他很果断地挂了电话。
我坐在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
杨东林不死,我永远不可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当时情圣正陪我爸下象棋,看我不开心,他就忍着我爸的唠叨,朝我凑了过来。
“怎么了?有心事?”情圣叼上烟,盘腿坐在沙发上。
我看了看我爸,就冲情圣扭扭头,带他进了书房。
怕被蓝姐听见,我把门关好,这才坐下来说:“杨东林管我要钱!”
情圣一惊,大大的眼睛,一点一点眯了起来:“这个混蛋,怎么到现在还阴魂不散?”
我说按照我的猜测,他已经开始狗急跳墙了;现在洪星不保他,警察那边,又追得很凶;我估计他是要诈我一笔钱跑路。
“擦?这怎么能给他?他也是昏了头了吧?就不怕咱们设计,把他给办了?”
“不会,先前我跟你说过,我有把柄,在他手里。”这话说出来,我心里一痛。
“王宇,到底是什么把柄?”情圣急眼了,特别生气地问我。
“不能说……”我望着窗外,深吸了一口气。
情圣一跺脚:“擦,咱们是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咬着牙,闭着眼说:“情圣,你知道我的,若不是有难言之隐,我是不会对你隐瞒什么的。”
情圣就沉默了,他坐在写字台上,狠狠抽着烟,心里有气,却无处发泄。
“那你的意思,咱们就这么,任他摆布?”
我摇摇头:“明晚你跟我一起去,先看看情况吧!”
“去可以,但我要先报警!这口气,我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我想了一下说:“行吧,你去联系警局老宋,他这人比较靠谱;最好让他找一些便衣警察跟着,但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到了那里,一定要看我眼色行事。”
“行吧,我尽量协调!”情圣很不耐烦地把烟头一扔,就出了门。
晚上的时候,蓝姐刚洗完澡,进门就朝我扑来。
我不是太高兴,因为明天,就要给杨东林送钱了,能不能了结恩怨,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怎么?不开心啊?”她摇了摇我的胳膊,跟我撒娇:“高兴点啦,所有的事情,不是都过去了吗?”
我就皱着眉,思考了半天,才开口问她:“姐,如果那段视频,被别人放出来的话,你会往心里去吗?”
视频的事情,始终都是蓝姐的伤疤。
原本还跟我浪的她,听到我提这事,突然之间,就把脸拉了下来。
她转过身,不再碰我,背对着我,不说话了。
我舒了口气,看着伤心的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蓝姐的意思,我比谁都明白。
一个女人,又怎会让自己那些,肮脏不堪的东西,被别人看到呢?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耸了耸,把我的手晃开。
“姐,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别往心里去。”
她沉默了半天,就哭着说:“这种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好吗?”
“好,不提!再也不提了……”搂着她的肩膀,我们各自想着心事,久久都没能入睡。
第二天,半上午的时候,我才从梦中醒来。
出了卧室,我问母亲蓝姐呢?
母亲就说:“小蓝比你勤快,早就去上班了;你也是,老呆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啊!”
我挠挠头,不好意思地一笑;在父母眼里,或许我已经成了,游手好闲的人了吧?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杨东林给办了。
带上卡,我开车先去接情圣,然后又去银行,把钱取了出来。
情圣看着后座上,半麻袋的票子,一脸不舍地说:“这次,死活要把杨东林给办了!这些钱,他一分也别想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