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叫妈妈来,又要干嘛啊?”她走过去,拉着夏雨的小手,跟一对好姐妹似得。
“妈,我有个惊喜要送给你!”夏雨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绕到了蓝姐身后。
“什么惊喜啊?你这丫头,天天净是些鬼主意!”
她的话音刚落,我在背后,突然一把抱住了她!
那一刻,她浑身一颤!像个受惊的小鸡一般,吓得一动不敢动了。
我紧紧抱着她,使劲搂在怀里;她真的瘦了,比以前瘦多了,感觉身上都没多少肉了……
咬着牙,我把脸贴在她额头上,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说不认识我?你逃得掉吗?你是我的女人,逃不掉的,这是宿命!”
她闭上眼,哭了!也不说话,不看我,就那么哽咽着,像个木偶一样,任我摆布。
“姐,我来了,杨东林从现在起,他再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了!”我哭着说。
她牙齿咬着嘴唇,脸颊没有多少血色,就像贫血的孕妇一般;两行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流。
“王宇先生,请你放尊重点,你的妻子,已经死了;这世上,再也没有夏蓝了!”她睁着眼,说瞎话!
“姐,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啊?我们一起去面对!现在的我,已经不怕杨东林了!”我哭着,摇着她的肩膀。
她挡开了我:“王宇先生,要是没别的事,我走了……”
说完,她就要走;我伸手,一把拽住了她。
她真的没什么力气,似乎风一吹,她就会倒。
我赶紧扶住她,把她放在了怀里:“姐,别傻了!我们一直盼望的,不就是今天的到来吗?”
她无力地靠在我胸口,咬着泛白的嘴唇,流着眼泪,却什么话都不说。
夏雨看不下去了,就过来,摇着她的胳膊说:“妈,你怎么了?小宇哥现在出息了,我们不用再怕那个男人了!”
蓝姐却紧紧闭着眼,她的身体开始出现轻微的颤抖。
我说:“姐,你怎么了?”
她没回答,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我当时挺害怕的,感觉蓝姐,就跟得了麻风病一样!
“放开我,快放开我!”她开始拿手抓我、打我,有点失去理智了。
“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着急问着。
可夏雨却哭着说:“哥,我妈毒瘾上来了。”
“什么?”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看到毒瘾发作。
那个时候,蓝姐就像疯了一样,在我怀里挣扎着,咬着,抓着。
我不敢放手,生怕她出了事!
她挣脱不了,就开始跟我喊:“小宇!老公!亲爱的!我爱死你了!快放开我吧,求你了,放了我吧!”
我刚要放她,夏雨就说:“哥,不要,她是想去拿粉儿,她车里就有!”
一听这话,我赶紧拽住了她的胳膊。
可她却疯了一般,在地上爬着,拼命往车里钻。
我搂着她的腰,不让她趴在地上;她却疯了一般,抓起石头,就朝我砸!
当时太突然了,我没躲开,血被砸了出来,溅了她一脸。
“哥!”夏雨赶紧冲过来,脱掉外套按在我脑袋上。
蓝姐愣了,血滴沿着她苍白的脸颊,缓缓往下流。
“小宇!小宇?你没事吧?姐该死,姐真是作孽啊!”她抖着身子,跟夏雨一起,给我捂着伤口,哭得不成样子。
我就说姐,你认识我了?知道我了?
“嗯!姐知道了,姐早就知道的;不说了,咱们快去医务室!”她推着我,眼睛都红了。
我拉着她的胳膊说:“叫老公,你要不叫,我就不去包扎,等流血流死算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伤口,估计就是头皮,被划了一道而已。
蓝姐被我吓的不轻,她咬了咬嘴唇,似乎鼓足了勇气,才小声说:“老……公……”
“耳朵不好使,没听见,再大点声!”我故意欺负她,让她不认我。
“都是人呢!”她的脸颊,稍稍红了一些,把头压得很低。
我就咬牙说:“我们是领证的夫妻!你叫我老公,怕什么?”
我一凶她,她又哭了;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很孩子气地说:“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她一哭,我心一下子就软了:“好了好了,宝贝不哭了,咱这就去医务室,什么都听你的!”
她点点头,擦了擦眼泪;又抓着我胳膊,跟夏雨一起,把我拉进了医务室。
缝伤口的时候,夏雨帮医生,掰着我脑袋,怕我疼的乱动,再缝错了线。
蓝姐说她看着害怕,就在门口等着。
可当我缝完针的时候,却发现蓝姐已经不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