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阅至于其中曲折,郭嘉也懒得去想,千言万语,都在一杯酒中,郭嘉仰头饮尽,并不理会戏忠,
戏忠似乎感觉到了郭嘉的意味,一时间也有些尴尬,知道自己可能说得并不对,当即连忙陪了一杯,说道:“奉孝,咱们故友相聚,十分不易,今日只谈家事,不谈国事,”
戏忠毕竟能在颍川与郭嘉齐名,可见其定有超乎常人之处,否则也决计不会从郭嘉的细微变化中体会到郭嘉的心理活动,
郭嘉微微一笑,似乎同意了戏忠的提议,但是毕竟戏忠的行为已经发生,再怎么说,也难以挽回郭嘉对他的看法,
想到这里,郭嘉自然仍是惆怅无限,当即再次举杯,与戏忠说道:“來,志才,咱们再饮了此杯,也算是不枉相识一场,”
戏忠正想着赔罪,怎能拒绝,当即脖子一扬,一饮而尽,
郭嘉笑道:“好,”说罢也是满满喝了一杯,放下酒杯,郭嘉只觉得胸口一滞,猛地开始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咳嗽声连连不断,惊得戏忠连忙起身说道:“奉孝若是不胜酒力,咱们以茶代酒也好,”
郭嘉却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但等郭嘉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一张脸已经如同白纸一般,
戏忠毕竟关心故友,当即连忙过來慰问道:“昔年你身体一直健硕,比我强上百倍,怎么十年光景不见,你却虚弱成这般,”
郭嘉苦笑一声,并不回答,
戏忠眉头一皱,忽然问道:“莫非是鬼谷派……,”
郭嘉脸色一变,连忙说道:“志才莫要再猜,人命难测,短短十年,便足以沧海桑田,我这点变化,又算得了什么,”
戏忠见郭嘉不快,便不再多说,只顾着饮酒,郭嘉自然相陪,
言谈之中,郭嘉渐渐了解,戏忠这些年始终在颍川生活,家中依旧是只有其叔父,戏忠的叔父郭嘉也曾见过,是个宽厚长者,若不是他的叔父,戏忠恐怕也不会变成今日这般才智高绝之人,
渐渐酒至酣处,戏忠忽然眉毛一动,泪水滚滚落下,
郭嘉沒想到戏忠忽然有此举动,连忙问道:“志才,怎么了,”
戏忠哭道:“唉,想我本屈居颍川,才智不及你,志向也不如你,还以为这辈子平平淡淡,注定是个躬耕农人罢了……”
说到此处,郭嘉心中一动,当年鬼谷选贤天下,戏忠本來甚有机会入选,可惜后來鬼谷子遇见了郭嘉,便一狠心,将戏忠放弃,此事郭嘉虽然避而不谈,但是心中却始终惦念,对戏忠也抱着一种莫名的愧疚,
只听戏忠继续说道:“谁知后來竟承蒙神君后人荀彧器重,将我推举给了兖州曹公,曹公颇有识人之明,更是对我这一介庸才推崇备至,如今想來,我戏忠如何承受的起啊,”
戏忠边说边哭,郭嘉心中也是庆幸戏忠有此际遇,由衷的感到开心,
戏忠继续道:“曹公对我之恩,虽万死不得相报,如今曹公一心为国,忠君爱民,未想到,这淮南的袁术竟然这般狼戾无恩,又贪得无厌,上无忠君之心,下无安民之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