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但是阎行毕竟从未吃过如此败仗,这让他如何接受?
便在此时,忽然一声弓弦响,只见一支白羽破空而来,不偏不斜,正正的射向了阎行的战马,阎行还在发愣,反应过来之时,却是已经来不及回救了,这一箭正好射在阎行胯下马的左眼之中,这跟随阎行许多年的老伙计人立而起,纵声嘶吼,可见所受了多大的疼痛。
阎行远远望去,只见宋忠手持神火弓,显然便是他射的这一箭,阎行纵然愤怒,却也无法冲出重围,只能将怒火专做力气,全都发泄在面前的寒锋营之上。
所为哀兵必胜,如此一来阎行竟然挽回了些许败局,可惜他胯下马瞎了左眼,再也不能保持平衡,挣扎片刻,竟然轰然倒去。
阎行顺势高高跃起,竟然一下子越过了寒锋营的阵法,冲到了张绣面前!
张绣对阎行的武艺虽然心有余悸,但是却到不了害怕的地步,毕竟张绣号称北地枪王,也不是吹嘘出来的。
阎行刚刚落地,尚未站稳,张绣便长枪一挺,枪法使出,正是传说中的百鸟朝凤!
阎行早就听说过这一枪法的威力,当即不但怠慢,长矛挥舞,跟张绣在平地上厮杀开来。
张绣枪法纯熟,技艺精湛,转眼十个回合过去,丝毫不落败象,只不过此时张绣气喘吁吁,体力上已经不济了
阎行则是早就应该占到上风,只不过如今他受到如此挫折,一时间没能够缓解过来,仍属于发懵发傻的状态。再加上张绣这次调养的很好,两人竟然在十招之内打成平手。
阎行长矛凶狠,如今却像瞎了眼的毒蛇,没了准头,一来二去,真的没了以往的霸气。
陈焉在一旁跃跃欲试,宋忠也是举着神火弓,问道:“头领,要不要给他一箭?”
陈焉摆了摆手,说道:“罢了,想他也是一方豪杰,咱们还是让他死的光荣些吧,暗箭伤人的事咱们不能再做了。”
宋忠倒也不以为意,毕竟宋忠本来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若不是陈焉,此时他很可能仍是长安城中吆五喝六欺凌弱小的二世祖,虽然此时收到陈焉的影响,自己历练成了一个肯吃苦能立功的军人,但是他骨子里的狡诈和滑头仍是改不了的。若不是这样,阎行的战马也不会被他刚才冷箭射死了。
而此时西凉骑兵竟然在寒锋营的围攻之下几乎全军覆没,仅有几位骑兵侥幸突围出去。
阎行与张绣已然过了四五十招,阎行喘着粗气,长矛被磨得有些陈旧,张绣则身上多处挂彩,鲜血直流,可是一张清秀脸上却带着兴奋和凶狠,似乎哪怕是自己死了,也非要拉上阎行不可。
阎行不用回头,便知道自己是西凉骑兵里最后一位幸存者,他在这生死关头,竟然还有心情冷笑,只听他说道:“好一个北地枪王,好一个张绣……好一个寒锋营……好一个陈焉……栽在你们手上,哼!老子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