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暴喝道:“休得狡辩!”
陈焉只得恢复严肃,说道:“好吧好吧,那你今夜到此,是来让我偿命的吗?”
没想到这话问完,王越却忽然笑了起来。这笑声并不好听,尤其在夜里,简直如同夜枭啼叫。
笑完之后,王越说道:“陈焉啊陈焉,你竟然还是如此天真,你的命?你的命此时确实十分值钱,正因为如此,我才不会轻易夺走它。”
陈焉一听,这王越找到自己,竟然并不是想来杀人的,得知此事,陈焉心中难免十分兴奋,毕竟捡回了一条命,的确是件好事。
可是陈焉转眼之间便变得糊涂了起来,既然王越不是来杀自己的,那他大半夜用把长剑横在自己脖子上是要干嘛呢?
只听王越此时说道:“我且问你,我之前跟随董卓,是做什么的?”
陈焉不知道王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答道:“你是他保镖啊!”
王越有些纳闷,问道:“保镖?保镖是何物?”
陈焉这才明白,这个时代似乎并无“保镖”这个称呼,当即改口道:“就是贴身护卫。”
王越点头道:“不错,我正是董卓的贴身护卫,那你又可曾明白,为何我堂堂剑神,甘心为人作一个贴身护卫呢?”
陈焉眉头一皱,确实有些想不清楚。
只听王越继续道:“男人这一生,所求无非名利罢了……”
听到这里,陈焉忽然一愣,心道:“这王越价值观好扭曲啊!人生在世,重要的东西那么多,为何要执着于名利啊!”
王越却并不明白这个道理,仍在说道:“正是我对名利的追求,鞭策我苦练剑法,名动天下……”
陈焉越听越受不了,撇嘴说道:“你这脑子里怎么全是这些东西,那人生在世,情义对你就一文不值吗?”
王越冷笑了一声,说道:“不是情义对我一文不值,而是情义本身就一文不值。”
陈焉从未听过这种理论,王越这么一说,他是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了。
只听王越说道:“我本在董卓手下顺风顺水,谁想到你却坏了我的生意!陈焉,这笔账,我始终记在心里。”
陈焉眉头越皱越紧,问道:“那你要如何跟我算账呢?”
王越冷笑一声,忽然说道:“也没什么,只不过这天下大乱,征战四起,你只是一个少年郎,武艺又算不得惊人,难道不怕被仇家刺杀吗?”
陈焉一听这话,竟是噗嗤乐了出来,笑道:“绕了这么大的圈子,你是要给我做贴身侍卫啊?!”
王越哼了两声,竟然默认了。
陈焉真是想不透,为何这堂堂剑神竟然这般没有节操,董卓倒台之后便立即寻找新主,如今看见自己攻占了长安,有权有势,便要过来投靠……
天哪,王越竟然是这样一个人,都说吕布是三姓家奴,这王越才是三姓家奴啊!
过了良久,陈焉仍在犹豫,王越却有些等不及了,劈口便问:“你倒是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