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尴尬一笑,任由这两个小子拉扯,往城东去了。
许鲤和应鹰乃是福阳府本地人士,对福阳府熟悉之极,带了陈七走街串巷,东拐西拐,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从一处破损的城墙上的破洞,钻出了福阳府城。再走出不远,就是一条十分清澈的小溪,两岸并无人家,清净优雅,溪水也清澈见底,许多鱼虾缓缓而游,带了三分画卷也似的静谧。
陈七道了一声好,说道:“此情此景,真让人忍不住想长住此地,结庐而居。”
许鲤笑道:“那有什么难的,这里附近都无人家,我们只要砍伐些木头来,搭建一处木屋,住多久都无人来理会。只是这里不好寻找吃食,还是要回福阳府方能讨些果腹。在这里做隐士自是大好,做乞丐可要饿死。”
陈七呵呵一笑,抢先脱了身上的乞丐套装,扑通一声跳入了溪水里。福阳府地处南方,气候炎热,溪水清凉,全身都泡在其中,舒服的让这个小贼头也呻吟了一声,连道:“好爽,好爽!”
许鲤和应鹰见状,也各自脱光了,跳入溪水中,两人才一下水,便如染墨了一般,把溪水弄的脏了好大的一片。陈七见状呵呵一笑,双手捏了一个法诀,便把六道黑索放了出来。六道黑索乃是吸摄地下污秽之气炼就的法器,对这些小小的体内污垢,自是不在话下。
六根黑索往溪水中一竖,只是片刻,就把两人身上手打洗下的污垢,都吞吸了去,这六根黑索身上却不见丝毫变化。
许鲤和应鹰见到陈七随手便飞出六根黑索,都吓了一跳,以为陈七忽然想要翻脸动手,待得他们看到,陈七居然用一件法器,来做这个勾当,不由得一起哈哈大笑,应鹰笑的几乎捧腹,指着陈七说道:“原来我们陈七爷,还懂得法术,不过人家仙道中人,都是仙气飘飘,你却炼了这么一件能吞吸污垢的法器,不知道是为了甚么?才祭炼这种东西?”
陈七笑道:“你们这就不知道了,这条小溪如此清澈,被污染了岂不可惜?虽然用不上片刻,这些污垢就会被冲走,再不复有痕迹,但总是能少一分污垢,便少一分的好。”
三个少年洗浴一番,便都显出了本质来。
陈七自不必说,他在三个少年中,身量最高,虽然看起来也最瘦,但是身上筋肉如铁,另有一种矫健彪猛之意,全身都似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似乎随时可以如豹子一般,闪电间杀死敌人。
许鲤虽然比应鹰要瘦弱些,但是长身玉立,比陈七自是矮些,但是也有成年人高了。肌肤细嫩,就是寻常女子也不及,最难得的是,去了身上污泥,登时显得英气勃勃。
应鹰跟陈七,许鲤又自不同,他在三人中最矮,也是也最敦实,肌肉贲起,线条刚硬,配合犹如一副黝黑的脸膛,自由一副雄赳赳的男子气概。
三人在水中笑闹了一阵,许鲤和应鹰便忍不住在水下练习起铁骨拳法来。陈七也不去管他们,自顾自的往水中一沉,任由溪水没过头顶,清澈冰凉的溪水,从身边打着旋儿,轻盈的扫过,带走全身的疲累和不安。
虽然才来福阳府,又是初认识了两个新朋友,陈七却觉得平安喜乐,有说不出的轻松。也是因为他已经一飞数万里,从兖州躲来扬州,自觉已经把所有的追兵都甩脱,心境也自不同。陈七缓缓运转太上化龙诀,从丹田和眉心祖窍中,各自有一股真龙劲周流全身窍穴,偶然两股真龙劲合一,便如万流归一,力量猛然增大数倍,畅通窍穴,比单独一股真龙劲效果好上几倍。
太上化龙诀运转了三遍,陈七已经周身舒泰,似乎这门上古道法又有进境。陈七虽然知道,自己练通了全身窍穴之后,便要进军感应天地这一层次,但是自古以来,感应天地就是极玄妙的一关,无法修炼,亦无法以文字描述,纵然是师长也没法指点,陈七更是只能自家摸索。
就在陈七运转太上化龙诀之后,重新浮上水面时,溪水中忽然传出了激烈震荡,陈七往许鲤和应鹰的方向瞧去,不由得登时骇然,脱口叫道:“这两个家伙,怎么又有突破了?我修炼铁骨功也没这么快捷?”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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